在此时,陆涟才是掌控全局的操纵者。
她可以轻易地在越郃的脸上烙印一个掌痕,然后重重把他踢出去。
再言如何把控一个人,无非是给希望,然后再收回;再给希望,再收回,如此循环往复。
希冀的欲望永远在前方,人才会一直乐此不疲。
实话说她本心上对于越郃有愧,毕竟他在遭遇变故前应该活得比现在要好。
支线副本里的“她”
硬是在这片白纸上破开几道黢黑的印子,把人弄到落魄之境遇里去。
但是不管如何,只能归因到副本任务身上,是一种可视的命运的安排。
越郃在陆涟身边三月有余,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种特殊的态度————在可控范围内,对于越郃的“以下犯上”
,陆涟从未表现出明显的施压。
但是她此刻认清了一个事实:越郃作为一张白纸,他并不是被规训的。
因为一再纵容,越郃的举动让自己时刻能感受到一种僭越感。
但确实是一个运行上的bug,只能说她太遵从游戏规则了:越家庶子属于目标人物,安置在此大背景下,他却是一只随意就可以被处置轻重的小蚂蚁。
恰逢此时,吏部主事传话过来,正在会事厅候着。
“把文书递来送至前院。”
陆涟闻言挽袖一挥,随口下令道。
太子膝下养得门客众多,表面多半是食禄避税的泛泛之众。
虽忌讳结党私营,但无奈储君过于磊落,还时常推举招揽来的野客,堂上不乏春风得意之辈。
有太子背书,那些门客在朝野上下站稳脚跟后就致力于党同伐异。
如若是按此发展下去,陆涟大有“定于一”
的势头。
皇庙西寝,跳脱蹦跶绕不开皇权,下诏移宫是否能顺位下来并非板上钉钉之事。
正常人都应该知道藏弓在即,不得猖狂,陆涟却反其道而行之。
从石刻界碑为始末,自居六合之主————人王之下,万千臣子臣民也都是从功臣集团或者是宗室集团选挑出来。
封闭的团体素来是人臣为死的念头,就是有意要当个朱棣之流流窜,也翻不起风浪。
月初太子得力左右在赈灾治水路上溺水而亡,而后又因参与的解饷案里一众人被查办。
太子党大伤元气。
自二皇子的太傅之女项挽生被封了妃子,项家内外封君晋侯者甚众,且都有了自己的苑林。
皇上笼络项氏家族来制衡党争。
但太傅与二皇子私交甚密。
陆涟明白,如若不能重新择出亲信,日后东宫和朝臣的交通将不会那么便利通达。
吏部主事未着官服,来访时也是走密不通风的小路。
他是太子亲信。
算来还与其能攀上关系——陆涟母妃与主事的表姐是旧识。
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个山崩地裂巨星陨落,却又百废待兴的年代。用一泡大尿宣告重生归来。我是白客,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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