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坐在床上没有了以往的笑脸,她面无表情眼神冰冷,“昭穆贵妃可真是好运,龙凤胎,那样的祥瑞她也配有?皇上还给那两个孽障取名弘熙、永安,真是舐犊情深啊。”
在对付沈眉庄上她从来没有留手,自从沈眉庄有孕以来,百般手段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没想到,自己已经闹到和皇上撕破了脸皮的程度,她却好运的生下了龙凤胎,甚至她的小阿哥身体康健。
这好运的程度和姐姐何其相似,她最讨厌被命运眷顾之人。
因为她和她的弘晖从来没有被命运眷顾,她平等的厌恶憎恨那些什么也没做就天降好运的人。
宜修的眼中好似风暴凝聚,黑沉沉的,让人瞧见了只觉得恐怖异常。
没有关系,小孩子是脆弱的生物,也许一场风寒就要了他们的命。
宜修望向黑夜,也许在弘晖丢下她走了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是宜修了。
只是这么多年伪装得好,如今连伪装也不用做了。
宜修想,她果然不止恨姐姐,她恨芳贵人,恨华妃,恨太后,恨甄嬛,恨沈眉庄,恨后宫每一个女人。
她恨她们无忧无虑,恨她们挑衅自己,恨她们的孩子夺走了弘晖的位置,恨太后主导自己的命运。
她想,她更恨胤禛。
恨他出尔反尔,恨他把弘晖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庶出,恨他为了嫡姐漠视弘晖的死亡,恨他纵容年世兰……
一桩桩一件件的数下来,宜修发现胤禛值得她恨的地方完全数不清。
皇上,真是让人恶心。
宜修把手上的玉环褪下。
既然誓言早已灰飞烟灭,那这见证了誓言的信物也不必存在了。
“当啷!”
一声,碎掉的不止是玉环,宜修那仅存的对过往的眷恋,和她早已千疮百孔破败不堪的心,也随着玉环一同彻彻底底地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