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舌头在半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白璃与陶老头儿跟前。
陶老头儿嫌弃地挪了挪脚,对白璃说:“我最不喜吃舌头。”
“我也不喜。”
白璃跟着挪脚,且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去看那条人舌。
吓人呐,这深更半夜的竟有女鬼拔人舌头。
院子里,江总管因为疼痛正满地打滚儿,不停哀嚎,其余那些家丁一哄而散,时不时配合着心头恐惧出一两声的尖叫。
花铃随着江总管翻滚的方向移动,“疼吗?害怕吗?那你知道我被人杀死的时候有多疼,有多害怕吗?是你,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跑到夫人跟前搬弄是非,胡言乱语,我又怎会无辜丧命,又怎会变成今时今日的模样。
江总管,这是你欠花铃的,你怨不得花铃向你讨要回来。”
花铃说着伸出手,五根指头上的指甲暴涨,眼看着就要戳到江总管脸上,之前那个被吓晕了的江少爷从卧房内冲了出来。
“不要!
花铃……不要!”
花铃的手停住了,指甲也在瞬间缩了回去。
她赶紧低头,不让江少爷再看见她的脸。
“花铃,不要……不要杀人,我认识的那个花铃是不会杀人的。”
江少爷在距离花铃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他既想上前,又害怕上前,犹犹豫豫的样子,叫人看了也有几分不忍。
“少爷认识的那个花铃已经死了。”
花铃背过身去。
“花铃——”
江少爷的声音里已然有了哽咽。
屋脊上,白璃正酝酿情绪准备跟随剧情感动一把,一旁的回廊上突然冲出个人来。
她手里捏着一样东西,冲江少爷尖叫道:“离开她,快离开那个恶鬼到娘这边儿来。”
听见江夫人的声音,花铃周身的气场立马生了改变,原本渐淡的雾气又重新凝聚起来。
她转身看向江夫人,长飘向四面八方,只一会儿工夫就要把院子给盖满了。
“她,这是要织网吗?”
白泽不知何时回到了屋脊上,且还一直用手捏着胳膊:“完了完了,这江夫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你不是算命的吗?这算命的应该等同于半个道士吧。”
白璃回头看着白泽:“你会不会法术,要不你下去把花铃给收了?或者拦住她,让她不要再胡乱杀人了。”
“我?”
白泽先是指了下自己,跟着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行,我就只是个算命的,这人间的闲事儿我管不了。
再说了,这花铃不是你们带来的吗?这先前是谁收得她?”
“是谁?”
白璃眨巴了两下眼,突然想起自个儿的师傅来。
可左看右看,就是找不着那个陶老头儿。
“你刚刚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师傅?”
“饕……你是问那个陶老头儿啊?看见了,刚刚回去了,说是年纪大了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