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习惯性还价,“我们俩人,一百五怎么样。
还有我家老伴,他是板儿寸,要不是过年想染染,我都不来。
他那头能用多少材料,简单!”
“唉哟,奶奶您可真会还价,这我做不了主,我得问我们经理。”
林晚照端起红枣茶,“那你去问吧。”
尽管炸毛鸡后来说是给老年人的特价,林晚照也只随便听听,她按亮新手机给老头子打电话。
“谁啊?”
刘爱国看是不认识的手机号。
“我,你老婆子。”
林晚照说,“这是我新手机号,你过来马路对面,道儿南的,门口摆着个大金蛋的理店,过来染个头。”
“我不染!”
刘爱国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你不染我钱都交了,人家可不退。”
“花那钱做啥!”
“快点过来!”
林晚照补充一句,“换件干净衣裳!”
然后直截了断挂了电话,不给刘爱国啰嗦抱怨的机会。
林晚照先跟着小工去洗头,经过前台时跟人家说一声,一会儿有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老人过来,你们直接招待就行了,我们俩一起染头。
前台的小姑娘笑着应下。
这种躺着洗头的椅子,上辈子林晚照经过理店的时候经常见,却从来没有享受过。
第一次来,她也有些别扭。
或许依旧打骨子里认为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享受,或许是对这种年轻陌生环境的不自然。
林晚照沉着气,板着脸,跟着小工到洗头台。
小工给她领后围上毛巾,扶着她的肩,让她躺下去,后脖颈正好卡在一处凹陷,有点怪怪的感觉,却也不能说不舒服。
准确的说是,没经历过的陌生。
脚放在脚蹬上,一股热流浸湿头,涌过头皮。
陡然受到热流的冲击,林晚照打了个颤。
听到小工问,“奶奶,这水冷热还行么?”
“可以。”
初时有点热,但很快就觉着非常舒服。
很轻的揉洗,林晚照说,“力气稍微大些。”
力道便重了些。
“这样可以吗?”
林晚照“嗯”
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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