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光瞬间汗湿衣衫,她慢慢回想祖母说的秘法对兰若剑灵有绝对压制作用、再加上姜如遇不可能再有那样的右手剑天赋……姜扶光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只是,她看着水镜里的姜如遇,仍然有些不适。
薛归宁正巧推门而入,一眼看到在水镜前魂不守舍的姜扶光。
薛归宁剑眉微蹙,他这师妹一直气度优雅,现在怎么了?薛归宁虚扶姜扶光一把:“姜师妹,你怎么了?”
他看向水镜:“你还打开了水镜,是出了什么问题?”
薛归宁下意识以为出了安全问题,姜扶光一把拉住他,苍白着脸摇头:“师兄,我没怎么,只是看到了一个故人。”
“故人?”
姜扶光目露疲倦地抱坐着身体,斟酌语句把当初的事情说出,只隐瞒了兰若剑灵的事情,兰若剑灵的事情很复杂,涉及秘宝,她不想透露:“师兄,她定是不甘心,才来找我了,否则她才灵心期,上玄阳宗来做什么?她肯定不甘吧,当初在上陵,虽说家族给她提供了许多灵丹、灵器,但是她也天赋不错,否则不可能修到凝丹期,现在她经脉受损,恐怕是要来找我麻烦。”
姜扶光自嘲地勾起唇角:“来者不善……”
她好似又要颓丧地低下头,薛归宁从没见过姜扶光这样,在他看来,姜扶光努力修习,本是个极有朝气、向上的女子。
薛归宁看不下姜扶光如此自甘堕落,把她的身体掰正,道:“她修为经脉的事情是凌火道君所做,道君想要做什么,你一个孙女又岂能干涉?她当初修到凝丹期,可是你看她现在的修为……”
薛归宁指向水镜中的姜如遇,姜如遇仍行走在阶梯上,此时恰好抬头看天色,她眼眸极度冰冷,乍一见像是刺骨的寒冰。
一双养着极冰之焰的眼睛。
薛归宁只失态一瞬,修士虽不能完全堪破世间皮相障碍,但也不像凡人那样迷恋。
他正色对姜扶光道:“你看,她现在只有灵心期。
哪怕她经脉受损,如果她真天赋远旁人,这么久了,她重修至少该修到灵心巅峰。
她却没有,这说明,要么她当初的修为是靠你家的灵药堆上去的,要么,则是她心性不佳,无论是哪一种,你都不该这么自责。
她的修为不是你废的,你之前也告诉过我你之前在天南过得有多苦,在天南的二十年,反而耽误了你的修为,所以,你不欠她。”
“反而,你在天南姜家过的那二十年,耽误你修习的日子,她能还你吗?”
“……可我还是担心。”
姜扶光仍有些虚弱。
薛归宁看她还是有些没回过味儿来,道:“你跟我走,去山门看看她到底要来做什么。
她若真是来寻你的错处,你放心,还有我。”
薛归宁心疼姜扶光,这个女孩儿自小受了那样的苦,她还那么善良,现在不只不怨姜如遇,还反而这样自责。
他义薄云天带着姜扶光出门,一路上都有人朝他行礼,薛归宁在半月前修到凝丹期,是玄阳宗内的天之骄子。
他带着姜扶光刚到山门口,就见到姜如遇已经站在那儿。
山风把她身上的白衣、墨吹得像散在水里的花,本人比水镜中更显凉意。
薛归宁大步走上前,山门口除了姜如遇,还站着守门弟子和一个执事长老。
长老手中拿着一个玉牌,正递给姜如遇:“这就是我们玄阳宗的弟子玉牌,以后你进出山门都得靠它……”
弟子玉牌?姜扶光见姜如遇纤长的指尖要碰到弟子玉牌,有些惊惑,姜如遇要拜入玄阳宗?薛归宁也一愣,但他马上想到如果姜如遇真是要对付扶光师妹,那么她肯定会选择长留玄阳宗。
薛归宁立马阻止白长老,用手挡在二人中间,再回身道:“白长老,你为什么要将弟子玉牌给她?现在不是玄阳宗开宗收徒的时候。”
姜如遇的指尖离弟子玉牌本只有纤指,见薛归宁身带敌意,旁边站着姜扶光,还无缘无故阻挠自己得玉牌,便把他的来意猜了八九不离十。
没有人乐意无端被如此坏事,更何况姜如遇为了拜入玄阳宗,已赶路两月,铁打的人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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