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师兄赠给掌门助眠的栀子垫,掌门睡眠不好,十天前,二师兄弄来了这个垫子孝敬掌门——”
回话的弟子说到这里突然捂住嘴,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这垫子也属于近些日子新放入掌门屋里的物件,他刚才却忘了说。
陆云山仍旧不以为意,“这里面装得不过是打碎的栀子,我特意问过张神医,此物可助眠,我便找人做了这个给爹爹。
你不会是想说这东西跟爹爹现在的病有干系?怎么可能!”
韩灵静等着陆云山说完后,才开口:“二师兄妙言,这正是引掌门病症的根源。”
陆云山瞪圆眼,指着韩灵鼻尖:“你胡说!
莫不是看我刚才刁难你,你便想这般报复我?”
韩灵懒得继续跟陆云山这种蠢人沟通,只对殷恒道:“丢了这东西,重新换一个干干净净的床榻,确保不残留一点栀子,再喝四五剂我开的解毒汤差不多就能好。
不过掌门因这病消耗太久,恐怕早已经伤了脾胃,还需药膳调养一段日子才能恢复如常。”
吴振楼吃惊不已,甚至有点不敢相信:“真这么简单?丢了这东西,吃两剂解毒药就能好?”
韩灵点头,继续解释道:“我听九师姐详述过掌门的症状,掌门在一开始身上起红疹的时候,喝了药后本来见好的。
想来那会儿在白天,他没在榻上躺着,所以才容易痊愈。
但后来睡一夜又复渐渐变得严重,全因在这床上躺着,过于接近此垫子的缘故。”
如此一说,大家再一回忆,恍然大悟,好像确实如此。
屋里一些人已经相信韩灵的医术了,也有人半信半疑。
陆云山则是最质疑的那个,但他的质疑没有维持多久。
第二天他的掌门爹爹果真见好了,不再有之前气喘窒息的症状,身上的红肿也在渐渐消退,风团几乎看不见了。
更重要的是他爹爹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说话了。
从父亲见好之后,师弟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陆云山也觉得尴尬。
他立刻跪在陆绥峰跟前磕头赔错,哭着解释他真的不知情父亲会因栀子而受风邪,最终病成这样。
“儿子有错,儿子愿意受任何惩罚,请父亲责罚!”
陆云山哐哐地给陆绥峰磕了三个响头。
“昨日我虽病着不能说话,但你的言谈我听到了一些。”
陆绥峰倒是不怨因儿子的孝心差点害死了自己,他气得是陆云山昨天对待韩灵的态度。
“我不求你成器,但你能不能懂点事儿,学点好!
你这个孽障,什么时候能比得上你大师兄一根手指头,我就知足了!”
“儿子知错。”
陆云山要再给陆绥峰磕头。
“你该磕头道歉的不是我!”
陆绥峰骂道,“我这条命是你小师妹捡回来的,你该给她磕头!
一给她赔罪,二给她道谢,谢她救了差点被你害死的爹!”
陆云山犹豫了,让他堂堂掌门之子、青城派的二师兄,给刚入门排号千名以外的新弟子道歉加道谢?他做不到!
这时,韩灵端着正冒热气的粟米山药糊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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