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轮盘就是比欧式轮盘多这个‘双零’,欧式的只有‘单零’和1到36共37个数字,美式的就是38个数字。
我偏不信邪,我还是不押它。”
又开始新的一轮押注了,洪钧一边飞快地在格子上摆着筹码,一边问邓汶:“晚上还有别的安排吗?”
邓汶又打了个哈欠,回答道:“没有啊,我的那几个人都不用管,人家估计也在玩儿呢。”
“那你晚上别回hilton了,就在我这儿挤一宿吧,咱们还没好好聊聊呢。”
邓汶一听,高兴得挥拳捶了洪钧的后背一下,说:“好啊!
这还差不多,你今天一直跟我装深沉,到现在也没好好聊几句。”
洪钧有些不好意思,略带愧疚地解释说:“有韩湘在嘛,我和他再怎么熟,他也是客户呀。”
邓汶忽然大叫了一声:“哇,double!”
洪钧忙往台面上看,小玻璃圆锥居然又放在了“00”
上面,连续出现“双零”
自己当然又是全军覆没,他懊恼地拍了一下台面上的绒布,把面前剩下的三摞筹码推到庄家手边,说了句:“cashout,please。”
邓汶看见洪钧把庄家推过来的两个面额25美元和一个面额10美元的筹码放进兜里,便问:“怎么不玩儿啦?恐惧啦?”
洪钧拍了下邓汶的肩膀,说:“走,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聊呢。”
***
洪钧把酒店客房的门推开一条缝,回头对邓汶说:“先说好怎么睡法再进去,我这儿只有一张kingsize的大床,checkin的时候特意要的,谁想得到会碰上你呀。
怎么办?咱俩同床?”
邓汶不理睬,猛地从后面一推,连洪钧带自己一起都撞进房间里,等洪钧转身把门关上,邓汶已经走到了客房的中央,他把鞋脱掉,踩在松软厚实的地毯上,双手叉腰环视一下房间,说:“哟,原来堂堂的洪总也只住这种豪华间呀,连我这小百姓在hilton的也是这种房间,比你这里好像还稍微大些,您怎么没要个te呀?”
洪钧把西装脱下来挂在壁橱里,笑着说:“我要是自己定个套房,就必须也给韩湘定个套房,那就太贵了,全程坐的都是商务舱,就已经让我心疼了。
再说本来也没打算在房间里呆多少时间,要不是碰到你,我可能就在casino混一宿了。”
“那我就睡地毯,您还是睡您的大床。
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本人的呼噜还是不减当年,夜里要是吵得你睡不着,你还可以去casino混混。”
洪钧一听,也不客气,说了句:“主随客便。”
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咖啡具,又打开柜子的门露出里面的小冰箱,问道:“你是喝咖啡呢,还是喝饮料?要不咱们喝点儿酒,意思意思?”
邓汶摆着手说:“别别,咖啡我今天喝得够多的了,酒和饮料也免了吧,我出差住hotel是从来不敢动minibar里面的东西的,花那个冤枉钱干嘛?”
他说着就拿起一个玻璃杯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往杯子里灌水,大声说:“我就喝这个。
据说lasvegas的自来水是美国最干净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工业污染。”
洪钧拿着个空的玻璃杯走过来,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用空玻璃杯从邓汶手里把他接满水的杯子换过来,邓汶一愣,洪钧笑着说:“我也喝这个,说了主随客便的嘛。
咱俩的交情向来就是淡如水啊,想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咱们都懒得拎着暖瓶去锅炉房打开水,从别人的暖瓶里倒不出开水了,咱们不是也到水房喝自来水吗?”
邓汶又把第二个杯子接满,说:“还行,还没忘本。”
两人各自端着个杯子,走到窗前坐在沙发上,洪钧说:“我怎么会忘本?是你一毕业就跑了,这么多年也不回国一趟,说说吧,向组织交待一下,这些年打入敌人内部都做什么了。
你把博士学位混到手以前的事我差不多知道,最近这三、四年就没你消息了。”
邓汶立刻回击:“你之前在ice,现在跑到vcl,你这算什么?我是深入敌后,你是在前线直接投降做了汉奸。
说说吧,汉奸的日子过得如何?”
两个人就这么彼此揶揄,互不相让地打着嘴仗,倒是也逐渐把这几年的近况都彼此了解了,但是邓汶还是不满意,他说:“你这家伙还是这样,从来都是你问的多,我答的多,我问你什么你都是没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藏着掖着的。”
“既然从来都是你吃亏,那你现在也就别抱怨了。
再说,是你在美国变化大呀,我在国内能折腾出什么大动静呀?还不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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