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并不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真实的想法可能被误解扭曲中伤。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以恶意的目光衡量他人。
已经分不清是谁让我们学会说谎。
镜中黝黑的瞳仁。
倒映着嘲弄微笑的脸庞。
以彼之美好攻击彼之美好。
用同等纯粹的爱做相互唾弃的伤害。
十八岁的夏天,信秀得到出演电视剧的机会。
“就算出演了连续剧,也不一定会出道。”
单手撑颔斜靠在床上,并不怎么兴奋的他,似乎为着某些事在烦恼。
“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每次看到靠一部剧集就火到人尽皆知却还是要在事务所中规中矩地当伴舞的前辈,就想说为什么不干脆退出、去做演员好了。”
“嘘。”
我转过身,趴在对面的床上冲他竖指封唇“被听到可就惨了。”
“反正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好歹都是机会哦。”
我拼命鼓励他说“只要信秀红起来,连带这个我也会跟着沾光嘛。
到时候就有可能一起出道了哦。”
虽然我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事务所的人才层出不穷,有时觉得自己和信秀都已经被放弃掉了。
“我当然还是会努力的。”
就像不愿让我太过担心一样,信秀笑了。
光洁的额角与洁白的牙齿黝黑的眼眸挺直的鼻骨,充满健康清爽的气息。
小时候比我更像女孩子的家伙,已经拥有了男子气概的面影。
如果我是导演,也会认定他非常适合剧中那个一心想要保护爱人的角色。
“到了这个年纪,不想再继续住宿舍。”
“嗯,有种很没出息的感觉啊。”
我附和。
“一起吗?”
“嗯?”
我不解地发出鼻音。
“秀树和我,一起搬出去住怎么样?”
亮晶晶的眼眸笔直的注视,是非常认真地在说。
“自己租房子没有那么多的经费考虑。”
我犹豫,虽然和信秀不是普通定义上的朋友,但还是有不想说的事。
比起遇到倒霉事就唠叨没完逢人倾诉的类型,我更欣赏即使不幸也会努力微笑的人。
把家里的经济状况告诉信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反而给伙伴增加了无谓的心理负担。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
是我最好自己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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