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迫听了别人家事的贺大郎和长山就更尴尬了。
好一阵子,几个人只是沉默赶路,除了牛蹄子踏在土路上的声音和牛偶尔打个响鼻,就再没别的响声了。
一直到过了镇上,贺大郎才打破了沉默:“侄儿媳妇啊,你这买卖是越做越大了,可打算买架马车送货吗?”
说生意,许杏就不尴尬了,她连忙道:“没打算呢,马车贵不说了,还得找人专门去学着赶车,我这小本生意,可养不起马夫。
反正县城和镇上两处,有贺大叔您辛苦些就到了。”
贺大郎甚是高兴道:“不瞒你说啊,我因为给你们送这个货,一个月少说也比从前多得几百文钱,再加上红薯卖给你,家里日子好过不少,我这还真怕你往后找了车夫不用我了。”
“那不能,只是往后要送货多,要更您经常跑呢。”
许杏算过帐,至少目前养个马车带车夫不划算。
贺大郎连声应了:“那好说,要走叫我一声就行。
哎,可说了,我出去淘换粮食的时候也有旁的村人打听这事儿,我还打算外村收些红薯来卖给你们呢。”
“贺大叔可真是头脑活泛。”
长山说了一句。
“唉,这不是没法子嘛,一家子那么多嘴要吃饭啊。”
贺大郎叹口气,“咱们这儿是好的,算是风调雨顺了。
今年夏天雨水多,听说南方发大水,房子都冲没了,人没淹死的也得饿死。”
许杏不知道这些,天天待在村子里,又没有电视网络什么的,她的消息闭塞得很。
长青这半天总算缓过来一些,接口道:“我在省城的时候就听说了,不过朝廷赈灾的粮食之类早就送去了,应当能熬过去。”
“嗨!”
贺大郎摆摆手,“要那么容易就好了。
洪水没退,雨没停,朝廷来的人也都躲雨呢,等了那么些天,等洪水退了再去赈灾,该饿死的都饿死了。
卖儿卖女的多了,现在连咱这儿都有南方来的孩子哩。”
车上除了贺大郎,年纪最大的长山也才十六,听到这种事情,大家心情都不好,也没兴致多聊了。
贺大郎来过,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因为是提前约好的,罗经纪早就在等着了。
双方打过招呼,罗经纪先是很郑重的给长青行了礼,又跟长山认识了一下,这才说:“这片村子不算富裕,二十亩地是五户人家在种,我把他们都叫来了,那不在那呢。”
有他介绍说明,佃户跟东家的第一次见面十分顺利。
许杏就道:“咱们家是厚道人家,租子不收多了,只要一半,因为举人老爷不用交赋税,你们尽可以留下一半收成。
我也看了这地,春天收的麦子一亩地我要一百五十斤,或者三百文钱,秋天的红薯每亩地要两千斤,或一两银子,给钱给粮食都随你们。
我家开着红薯作坊,你们尽可以把红薯拉到作坊里来,若是你们留下的红薯想换钱,我这里敞开收,一文钱两斤,你们找这位范大管事就好。”
几家佃户已经知道东家是举人老爷了,也私下里合计过,要是不上税,说不定他们能多得个几十斤粮食,没想到新东家给出的条件这样好,竟比原来的商户人家还宽松些!
尤其是吃不了的红薯能收了给钱,他们也能得个百八十文,应付些红白喜事什么的,实在是不错。
除了一家人口特别的佃户没有多余的红薯可卖之外,剩下的几家人都面露喜色。
这边说明白了,再有什么具体的问题就是长山和他们说,许杏跟长青退到一边,跟罗经纪说话。
“上回说的买人的事儿,不知道范举人和少奶奶有没有什么打算?”
罗经纪问,“我们那边来了不少逃难的人家,家都被洪水冲没了,愿意自卖自身的,价钱倒好。”
“您之前不是说都是咱们这边的穷人家孩子吗?这些外来的,不知道底细,保险吗?”
许杏有些犹豫。
长青抬头看了许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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