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用飞石向一门之隔的众人打了招呼后,木青本来极为潇洒干脆地转过身去,正准备飞向另一片黑暗中,却被这突然的言语,以及言语中坚韧与迷离兼有的低吟给弄了个趔趄。
“你看,你又在说胡话了。”
现在的木青,是一个救人比杀人多的刺客。
他与朋友交往是凭诚心,做事是依本愿。
但现在会如此认真地去救叶韵,其实也有一个不曾宣之于口的小想法,就是等治好叶韵后,能向一个超凡阶的剑修请教一些剑术。
剑修在各种修士中,往往同境力压人先,风采卓绝,本是极为稀少的一批人。
偏偏这趟护送商队的行程,让木青遇到了许多剑修,敌人是剑修,朋友也是剑修。
();() 他在隐谷中所学驳杂,只是掌握了基础剑招,并没有机会学习层次很高的剑术。
在领略了他们,特别是敌人的出剑风采之后,木青其实很想好好学习一门剑术。
若说这春夜的黑沉,让木青带着叶韵跑路时占了“天时”
,那么对方在追杀的过程中明显占据了“地利”
和“人和”
。
木青并不了解锦官城的布局,叶韵也不曾认真地去了解过这些,两人虽然没有被追上来抓住,却也白白耗费了几刻钟的时间在城里。
在飞石传信后,木青没有再浪费丝毫时间,他一边和叶韵说着话,一边朝城南而去。
“只要出城了,应该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人了。”
木青在隐谷的训练中曾学到一条,选择刺杀的地点非常重要,就如同战场的选择,天时地利人和,所要做的便是将对方所占优势抹掉,再把握好自己的优势。
“你这是去哪儿?”
“浣花溪旁的月九草堂啊,我不是给你说过么。”
“浣花溪是在南郊,你走错方向了。”
“哦,我对锦官城不熟。”
月九草堂这个地址,月九不知道在木青耳边念叨过多少次了。
因为木青始终不肯把宁初的那封信直接交给月九,所以月九一路上不知道腆着脸向木青要了好多次。
木青却始终坚持要按照师姐的交待送去月九草堂,月九每失败一次,便会如同被砍了无数剑一般,焉焉地将地址再报上一边,提醒木青到了锦官城千万不要再说找不到地方。
“幸好靠近城南这边有许多药铺,不然还真让人担心。”
木青满意地将一大包药材打包系好背在身后
此时寅时将近,正是日月交替,晨曦混着夜色即将露出鱼肚白的时刻,木青背着一个大包袱,抱着叶韵,一边说话,一边借着最后的天时,向已经翻越过一次的南墙走去。
他没听到已觉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才惊觉低头去打量起叶韵的情况,只见叶韵双唇紧抿,银牙咬破的痕迹尤在,不知何时陷入了昏迷。
木青神色稍显严肃,在离城墙还有三丈远的距离时,便双腿弯曲身体微蹲,脚下发力,抱着一个人的她直接就越过来城墙,甚至是没有在坚硬的墙壁上借过一次力。
……
……
“妈的,你们都是一群废物!
我给你们指明了方向你们都追不上。”
一支向城南飞驰而去的队伍中,郑德铎坐在由两匹高头大马牵引的马车里,他脸色苍白,痛苦地捂着肩胛骨,语气是越来越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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