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五万,大帅,老朽真的就能拿出这么多了,老朽最高也就做过知州啊。”
“十万。”
“大帅,可怜……”
“抄家,抄家!”
“十万,十万有,老朽这就派人去京城和临清取银子,只是此处真真拿不出十万,最多能拿出五万,就在后院的地窖里,此外就是杀了老朽全家也没有更多了,大帅若不相信可亲自去检验。”
“调三百兄弟把他家看起来,什么时候拿够银子什么时候撤!”
杨丰说道。
李无逸立刻去安排。
如今杨大帅就不缺兵,那些纤夫反正这时候也闲着。
杨大帅拎着草兽袍,押着那老乡宦到后面挖开地窖,把里面的五万两银子搜刮一空,然后装上一辆辆大车,在老乡宦如丧考妣的哭声中,快快乐乐地赶着大车走了。
他直接到了城内的校场上,这时候葛沽海防营的两千五百名士兵已经在等着,这里面实际上是一千陆兵一千五百水兵,这是天津算唯一能打仗的兵。
他们设立的目的其实是防止倭寇侵扰大沽口。
“倒下!”
杨丰喝道。
后面跟着的戚家军立刻将一箱箱银子倒在他脚下。
那些海防营的士兵瞪大眼睛看着。
“兄弟们当日在尹儿湾够义气,本帅也记在心中,这里是五万两,一个兄弟二十两,排队上前拿,但本帅也说明白,拿了银子以后就得听本帅的了,军法砍你们头也得认,今天顺便把以后的规矩也重新定一下,所有兄弟,无论你们还是南军,都是按照家丁的例,一个月一两八钱的饷。
吃穿全部由本帅供应。
每天三顿,顿顿干的,三天里头有一天要三顿有肉。
你们以后也不用驻葛沽,直接搬来天津驻扎。
愿意的就过来领银子。”
杨丰喊道。
明军南方募兵军饷一两五,入朝的戚家军川军其实都是这些,家丁新兵是一两八,但各军出征朝鲜另有行粮盐菜银,那个全都是一两五,实际上就等于出征朝鲜给双倍的军饷。
另外还有衣鞋银三钱,犒赏三钱,最终加起来戚家军和川军这些都是每月三两六钱,毕竟让人家出境作战,不给双倍军饷很难说得过去。
但不出征在国内驻防就只能拿基本军饷了。
两千五百士兵全都惊喜的互相看着,紧接着就有人上前领银子,很显然他们才不管别的,只要有银子可拿就行,更别说这银子还很多,他们一年军饷都没二十两啊!
杨丰站在那里满意地看着排队领银子的场面……
这就叫有奶就是娘啊!
不过目前他只能用这种方法,现在才刚十一月,运河一般在三月解冻恢复通航,在这之前朝廷必然全力以赴弄死他,所以他需要的是在这差不多四个月里守住。
等运河解冻通航立刻就没人敢动他了,他手中这条帝国的大动脉太重要,朝廷承受不了它的卡断,所以只要运河解冻,还解决不了他就只能重新安抚。
然后再一直到明年冬天。
不过那时候他们就更不可能解决他了。
“现在告诉我,你们吃谁的饭?”
他喊道。
“吃大帅的饭!”
海防营士兵们齐声高喊。
“那就开饭!”
杨丰喝道。
旁边纤夫们立刻抬着一个个长桌子长板凳走过来,直接就在校场上摆开,紧接着开始往上面摆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和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