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没有什么不会过去,杨烟才慢慢从幻想中抽离。
“前面还有皮影戏馆,要不我们再去看一场。”
苏可久抬手似要摸摸她的头,但徘徊许久还是只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这次你可别哭,没人脖子里给你落泪了。”
“要说哭,我可比不过你。”
杨烟嗤笑,又漫不经心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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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逆着南市街向东欢快的人流,粼粼一辆华丽马车正向西出城。
少年吴王换了身绣金蟒的银白衣袍,抚着手中一块雕琢着牡丹的羊脂玉佩,却是面色沉重,斜倚车壁不知在想什么。
黑衣楚歌坐在车厢侧面,正掀着窗帘向外瞧着华丽夜景,突然叫了一声:“苏毓!”
吴王只抬了抬头,眼皮又翻了下去,并没有在意。
“主子,快来看一下!”
楚歌却叫他,一面又让赶马的楚辞停下车子。
吴王本无心思去看什么风景,却还是往楚歌旁边坐了过去,往窗外打了一眼,也是微微一怔。
书生苏毓——如果没记错的话——正和一披着狐裘斗篷的女子站在街边赏灯。
女子漫身火红,襦裙上却绣了白梅,帽檐一圈也是白色狐毛,此刻正围裹着她洁净灵动的面庞,眼神晶亮,鼻梁秀挺,却在寒风中冻得鼻尖发红,似冰魂物尤,一缕朱色点缀、更有风流。
即使被帽檐遮挡,吴王也认出了这人。
正是端阳龙舟竞渡时遇到的油嘴滑舌白衣少年,冬至藕香居中替苏毓争辩的灰老鼠,却又有着一手绝妙幻术彩戏的幻戏师——杨烟。
竟是个女人?
吴王撇了撇嘴,怪不得她自己不求功名。
“我想起在哪里见过她了!”
楚歌突然拍了下拳头。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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