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办法?”
吴巍也不看她,只忙着手中的活。
“往雪中撒些盐,或者直接浇热盐水吧。”
一个声音打杨烟身后响起,音色清朗温润。
杨烟转身看到一名着浅褐色锦缎绣金线棉袍,头戴红玉冠的公子,面庞极白,眉色浓黑,鼻梁高瘦,一双凤眼光芒灼灼。
俨然家世非富即贵,他手中还抱着个精致的铜制暖手炉,炉中青烟袅袅,燃的竟是她之前配制的香饼。
“神交疲梦寐,路远隔思存。”
杨烟冲他笑了笑,指了指这暖手炉,“公子真是有雅兴,可还喜欢这香?”
“道长懂香?这香的确叫‘思存’,‘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初嗅是静雅酸涩,久闻则花香盈袖,真乃相思之情缕缕不绝,永存我心也。”
褐衣贵公子言笑晏晏,举手投足皆是风流。
杨烟得意洋洋起来,立马炫耀:“真乃知音知音!
实不相瞒,这香正乃小道所制。
橘皮红豆配香荷、槐花,以‘后皇嘉树,橘徕服兮’之志,托‘红豆生南国’之情,取荷叶之高洁,辅槐花之香魄,是寄思乡思故人之意。”
那贵公子竟比杨烟还要兴奋,一双美目似有星星闪烁:“道长所言可为真?你我素不相识,竟隔着时间和山水透过这小小香饼得以魂通?真是妙哉妙哉!
你可还有其他香方与我共享?”
说着就要引杨烟回房长叙。
突然一根铁铲横在了这“一见如故”
的二人中间。
吴巍横眉冷目盯着贵公子:“撒盐?!
你说的轻巧,你们这富贵闲人怕是从来不管柴米油盐,不知民生疾苦,这盐价比黄金,是你说撒就撒的?”
贵公子明显一惊:“是吗?”
又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转而询问似的望着杨烟,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冬季我常见家中下人这样铲雪,盐价竟如此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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