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梁白玉没有在得知她弟失踪的前提下,还要落井下石制造烟|雾|弹|的理由。
他真的没必要隐瞒什么。
这个不得不去承认的事实瞬间将杨玲玲完全吞没,她后退了好几步,瘦小的身子撞到墙上,憔悴又茫然。
“我们以为他在二舅家,二舅以为他早就回来了。”
“正常步走,两家的路程差不多一个小时出头,雪天难走点,再怎么也花不了两小时,那条路我们找过了,也问了路上的人家,都说没看见……到底跑哪去了啊!”
说到后半句,杨玲玲撕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在屋里听了半天动静的陈富贵没叫儿子,他自个扶着墙一步步出去,看见杨家闺女昏迷着躺在床上,眼睛立即一瞪。
“怎么回事儿?”
陈砜给杨玲玲盖上被子,简单的说了情况。
陈富贵皮包骨的脸上一派严肃:“梁白玉人呢?他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别作太多孽,他爹妈都在地底下看着!”
“他该说的都说了。”
陈砜走到门口,放下挂在旁边的帘子。
靠着门框的陈富贵压低声音:“乡下不像城里,条件好的顶多骑个自行车,就没什么四个轮子的,出不了严重的车祸,人贩子也拐不了十八九岁的大小伙……”
陈富贵一顿,“鸣小子离热期不近吧?”
陈砜搀住颤巍巍的父亲:“杨玲玲没提。”
“那应该就早得很。
只要没热期前几天的生理性脆弱,以鸣小子的皮性和能耐,周围几个村子没谁能在他手底下占便宜。”
陈富贵从屋里来这已经差不多耗光了心神,他说着说着就喘不上来气了,更别提再去讨论分析杨家儿子的事。
陈砜把父亲搀回屋,他在院外找到梁白玉,一语不的迈着沉慢的脚步走近。
梁白玉蹲在雪地里,一下下把他而前那个树墩上的积雪抹掉。
陈砜静静的站着。
树墩上的雪全弄掉了,梁白玉用袖子擦擦,坐了上去,他垂眼看挤在指甲里的碎雪,忽然说:“想吃荔枝。”
陈砜低声道:“家里没,桂圆可以吗?”
梁白玉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陈砜回去打开柜子,从杂却不乱的礼品里找出一袋桂圆,拆开抓一把出来揣口袋里,他原路返回,剥开一个桂圆送到梁白玉而前。
梁白玉微张嘴。
陈砜把桂圆抵进他齿间,壳拿在自己手里。
天地都很安静。
梁白玉吃着桂圆,头顶响起一声低语,“我拦杨玲玲,是不想她吵到你,当时她也没来这是为了她弟。”
他用舌尖卷着小核,声音模糊,“那小孩心不坏。”
“吉人自有天相。”
陈砜说。
梁白玉把小核吐出去,看它小半个身子陷进雪里:“明年会芽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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