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声,也没能让陈砜走慢点等她。
到了家,陈砜把梁白玉轻放在桃树下的藤椅上面,他转头就去收拾小黑的东西。
有吃饭的盆子,玩耍的木棒布包,破了个口子的塑料盆窝……
谁知东西收好了,财不肯走。
陈砜摸摸它的脑袋,下一秒就将它抱起来放到门外,快关上院门背过身去。
外面传来爪子扒门的声音,夹杂着愤怒的叫声。
亲戚无语地喊道:“小砜,你这狗咋个回事啊?怎么就跟要被爹妈卖掉的小孩似的!”
陈砜看着藤椅里昏睡过去的人,他抿住薄唇,用财熟悉的语调训道:“走吧。”
财的叫声低下去,愤怒没了,只有可怜的呜呜。
亲戚捡了根树枝逗它玩,没用,她不耐烦地问陈砜:“你是要去县里对吧,去几天啊?”
一门之隔,陈砜说:“去外地,不回来了。”
亲戚以为是陈砜暂时把狗放她那,回头就来接走,她没想到是这样,懵了会才说:“那让财吃百家饭不就行了,现在又不是闹饥荒的年代,山里的野狗多得是,各个村子乱跑,不愁吃的,饿不死。”
“对了,你不回来了,那你养的老母鸡老鸭怎么整?给我带走?”
亲戚来劲了,“还有菜园里的菜,地里的小麦豆子,花生你种没种啊……”
财的叫声变得凄惨。
亲戚嫌晦气,她寻思应该只有自己知道富贵不在了,儿子要出远门不再回村,那她等过些天再来拿自家能用的就行,这么一想,她便不再费劲,匆匆丢下一声招呼就提着菜篮子走了。
陈砜打开院门,财立刻窜进来,直往藤椅上的人那跑,一只手捞住了它的后脖子。
“别去吵他。”
陈砜半蹲着拎起财,现它的眼里有泪花。
财的腿在半空中乱瞪了一通,嗷呜着去蹭怎么都敌不过的人类。
这是它家。
陈砜放下财把门口的袋子拿回来,将它的东西全都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不能决定谁的生死,哪怕是一条狗。
走的时候不会带上它的。
希望这里的大山江河能养它到晚年。
陈砜站在树下,伸手去碰梁白玉眉间的光影,粗糙的指腹抚了抚。
几秒后,陈砜弯下腰来,吻从梁白玉浓翘的睫毛到眼尾,长久的停在上面。
梁白玉醒来已经是半夜了,他迷糊了一会,吃了两口红糖鸡蛋又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里传来很激烈的狗叫声。
梁白玉睁开,现陈砜已经坐了起来:“怎么了?”
陈砜沉声道:“可能是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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