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生说:“施主,瓦钵乃各位师兄弟化缘器皿,多为师父相赠,佛家讲究授我佛法如师,生我慧命如父,师父所赠器皿,不宜供出,我愿用这枚天珠供施主作阵眼。”
他单掌一翻,掌中忽而多出一串九眼石天珠吊坠。
天珠为大荒之外的天降石,承载日月精华,记载生命轮回,上面有自然形成的眼状纹路,古老而具有灵性,被佛修奉为供佛圣物与护身法器。
玄生竟然用自己的供奉法器换取雨花寺其他僧人的化缘瓦钵,叠成山型的罗汉也焦急阻止他:“玄生师兄!
我们的瓦钵没了就没了,怎么能用你的供奉法器换!”
“不过身外之物。
诸位师弟的化缘瓦钵是名器,我的供奉法器也不过区区名器,并无名贵之分。
《不空真论》言,欲言其有,有非真生;欲言其无,事既象形。
象形不即无,非真非实有。
世人所见名器法宝,皆为幻相。”
玄生道。
宴行雪对佛修化缘的饭碗并不太感兴趣,倒对那串天珠吊坠生了点兴趣,手掌一挥,毫不客气地开了移山填海阵,隔空取走了那串散发着温润光芒的天珠。
那天珠入手时,宴行雪似乎跌入了玄之又玄的玄妙之门,眼前竟然出现绵延的山峰、茂密的草场,大鹏金翅鸟口衔杜鹃花穿越流淌的云峰,溪水随着诵经之声轻轻颤动,震出细密的涟漪。
宴行雪掌上的手套五色石闪烁着光芒,他猛地将天珠捏紧,说:“大师,好名器!”
玄生轻轻敛眸:“施主,请结阵法封印妖兽,我等也好协助你降伏九头相柳。”
天地归元阵还在吸纳修士的名器法宝,太极八卦阵中的灵力滔天,如同有洪水猛兽困在其中,各种名器法宝顺着阴阳两极的方向旋转,宛如夸张的名器旋风。
按理来说,天地归元阵中的名器法宝数量惊人,肯定是足够宴行雪绘阵,可他仍然不为所动,朝着正在奋战的罗浮山宗三人道:“罗浮山宗,其余宗门均已贡献出名器法宝,你们难道想置身事外?”
许无涯的龙庭剑劈到九头相柳的眼睛上,闻言转头骂他:“怎么会有你这个逼逼叨叨的阵修!”
许无涯从袖里乾坤中摸到柳元白送他的玉笛。
其实他本想吹奏传统的笛乐给路和风听,而不是灭声那惊世骇俗的濯龙吟,现在看来已是无缘。
“拿去!”
他握着晶莹剔透的玉笛,狠狠地掷向宴行雪,惶惶的破空声响起,“绘你的阵法,别来一直烦人!”
路和风刚被龙头扫入山涧,这时脚踏石柱山的陡峭崖壁,一手扯着倒悬的垂蔓,一手负着流光剑飞速从崖底跃上山巅。
他自然也听见了宴行雪扰人心烦的声音,沉着脸干脆地抛出一把剑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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