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只可顺取,不可逆取。”
“此论到与我不谋而合。”
李贤说道“如今看来,太后称帝已是无可避免。
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改变。
诸如徐敬业之般起暴兵而逆取,非但不能成事,反而给大唐的天下带来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我那母亲终究是年过六旬之人,就是坐享天下又能把持多久?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持李唐的国体、保存李唐的实力,待时机成熟,顺取匡复。
唯有如此,才不会让天下大乱,才不会让社稷蒙亏,也不会造成太多的流血与牺牲。
否则,我宁愿不取。
毕竟太后夺取神器,不可与外寇入侵国土沦丧相提并论。”
“殿下果然是仁慈圣德之主。”
刘冕称赞道“若要取之,必先顺之。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只有顺之,方才能够留得有用之身,方才能够不断的积攒实力,方才有图谋大事之日。
凡事急不得,恼不得,更慌不得。
一个字:忍!”
“好,忍!”
李贤眉头一拧“待战争结束后,我马上回朝帮太后劝服裴炎投诚。
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说服裴炎了。
不过,母后的性子我明白。
纵然是裴炎愿意投诚,她也是不会放过他了。
裴炎最好的命运,也就是流放。”
刘冕说道:“其实裴炎的生死如何,倒不是特别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让太后开了杀戒。
她若杀裴炎,关陇仕族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列于非命。
只要裴炎等人愿意归附,太后如何发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片刻后刘冕又道:“殿下,在下还有一条建议。
你现在可以作檄文一篇传檄天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讨伐徐敬业的罪行。
如此,太后势必大悦。
这篇檄文,也唯有出自殿下之手笔,方才最有成效。
这场战争的胜负本无太大悬念,志大才疏的徐敬业等辈是必败无疑。
关键就在于,这场战争对政治上的影响如何。
殿下何妨在檄文中对太后恭维孝敬一番,以示母子同心对抗外敌?这比当初在巴州时上表一千篇表文,来得更有用处。”
“妙哉!”
李贤击节大赞,爽快道“来,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