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鎏金还不太熟悉智能手机的操作,无论怎么摆弄都没把手机打开,于是就在梁别宴收归阵法后将手机递给了他:“是我不会用还是坏了还是没电了?”
月鎏金又用警惕的目光在房间内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床对面的挂画上,“可是小铭那么爱玩手机,会让自己的手机没电么?”
“也不像是摔坏的。”
梁别宴迅速给手机翻了个面,冷静地分析说,“见过摔坏屏幕的,没见过后盖一起摔裂的。”
更像是谁给手机来了一刀,灭口似的,从前往后地贯穿了。
月鎏金却没再和他讨论有关手机的疑点,而是伸出了手,指向了那幅画中的某座青山:“这座山上,趴着一头老虎。”
……
身披蓑衣的老翁不辞疲惫地撑着竹竿,载有赵小铭和齐麟的小船随水漂流,过不多时,就绕过了最前方的那座青山,来到了画外人看不到的山后。
小船即将靠岸之时,赵小铭和齐麟又看到了另外几艘从不同的山前绕过来的小船,并且每一艘船上都站着一位同款的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翁和一位跟他们俩一样身穿现代服饰的国风款潦草小人。
不消多想,这些八成都是被画中的“神明”
选中的倒霉蛋祭品。
并且在入了画之后,所有人皆和普通凡人无异,灵核灵识和灵气尽数失灵,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似的。
再仔细一查,加上他们俩所在的这条船,一共有七条船;七位老翁;八位倒霉蛋,四男四女。
唯独赵小铭和齐麟是共处一船、一起被吸进画中的。
“天神唯爱童男童女,且祭品的男女数量必须一致,但还没有一次同时选中两个相熟的人入画的惯例。”
老翁桀桀地怪笑着,“你们兄弟俩倒是幸运,有福同享喽~”
他的话音还未落,齐麟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不知是因为老翁这股贱兮兮的语气还是因为“兄弟”
一词。
赵小铭的辟谣工作向来及时,直接回了句:“我俩才不是兄弟呢,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老翁却有些许奇怪了:“不是兄弟?”
但很快,他的奇怪就变成了笃定,“绝无可能,般般神绝对不会出错,你们二位要是没有血缘关系,般般神绝不可能将你俩同时拉进我们的圣地!”
“就你这儿还圣地呢?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
赵小铭仗着老翁不敢杀祭品,所以肆无忌惮地开麦,丝毫没有察觉到齐麟越发阴狠的神色。
老翁却不怒反笑,自信地瞧了齐麟一眼,而后淡定自若地将小船停靠在岸边:“到喽,下船吧。”
赵小铭和齐麟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下船,然而船却不给他俩犹豫的时间,竟然自行在水面上溶化了起来,从船底开始,一层层地消融,不过多时,淡墨色的水面上就浮现起了一层浓稠的黑墨色涟漪。
两人赶紧跳下了船。
老翁却始终站在船上没动,伴随着小船的溶化,水面很快就没过了他的双脚和小腿,他的身体也开始自下而上地逐渐溶化成了一滩滩的墨汁,但那张潦草而苍老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阴森的冷笑:“般般神不喜弱者,欣赏强者。
弱者只配成为神明的祭品,唯有活到最后的强者,才能从圣地逃出生天。”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不远处的水面上就接连响起了几声惊恐的尖叫。
赵小铭和齐麟下意识地循声看去,只见其中一条小船上正有两人在扭打,身穿蓑衣的老翁正在用细长的竹竿抵挡那位身穿格子衬衫的寸头男生的进攻。
但是男生却没发现,脚下的小船正在不断溶化,不消片刻,就溶化到了他的脚底。
他那副墨画出来的身体开始和那位老翁一起被水溶化,却毫无察觉。
小船周围的水面上接连不断地荡漾了一圈又一圈的墨色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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