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捧着同一只手炉取暖,渐行渐远,背影都透着亲密与甜腻。
皇帝有些欣慰于二人感情甚笃,等回过神想想,却又笑骂了一句“这丫头特地过来,不会就是为了与朕讨一只手炉的吧”
扭头就抛下老父亲,走得这般干脆。
张俭知道皇帝这话是玩笑,便也放心的跟着笑道“陛下多虑了,殿下自是关心您身体才来相问。”
微顿,又道“讨手炉肯定是顺便的。”
皇帝便笑着摇摇头,捧着手炉也走了。
祭天结束不过是半下午的光景,按照惯例,众人休整一番,便又要返京。
然而今次似乎有些不同,祭天结束后皇帝便使人熬煮了姜汤赐与群臣驱寒,稍晚些也无人通知启程回京。
等到众臣休整得差不多了,使人去问,这才得知皇帝之前在祭坛上吹久了冷风,这会儿有些着凉不适,是以今日恐怕不能回京了。
这倒也没什么,虽然祭天很少有在圜丘过夜的,但圜丘附近也有一座行宫。
行宫不大,因皇帝少有落脚稍显简陋,可安置这些宗室朝臣也是足够了。
众臣便随皇驾转至了行宫,很快安置妥当,但也有人心中疑虑。
“之前见父皇尚且安好,怎的突然又着凉不适了”
几个皇子尤其不解。
明明之前皇帝还在祭坛下与祁阳上演了一出父慈女孝,那时着精神抖擞的模样,这会儿怎就病倒了
可求见皇帝无果,众人的疑虑便也只能压了回去。
祁阳又捧着姜汤喝了一口“果然冬至祭天还是太冷,得多喝点姜汤驱寒。”
她说完将碗凑到陆启沛唇边,哄骗道“这碗滋味儿还不错,阿沛也多喝点。”
陆启沛嫌弃的想要避开,她不怎么喜欢姜蒜,也喝不来姜汤。
之前已是被祁阳逼着喝过一碗了,也驱了寒出了汗,现在祁阳却拿姜汤当茶喝,她可真奉陪不起。
只可惜还没等陆启沛躲避,那汤碗便已经凑到她唇上了。
没奈何饮了一口,滋味儿确实不同。
这一碗里加了糖,辛辣中带了甜,也说不上是个什么味道,倒是没有之前刺激了。
祁阳着陆启沛那满脸的嫌弃只想笑,陆启沛对她宠溺又无奈,只好岔开话题“陛下着凉不适,殿下如今不过去瞧瞧”
说及此,祁阳反倒有些漫不经心“父皇又无碍,我去胡凑什么热闹”
消息刚传出来时,祁阳还有些诧异担忧,不过等到了行宫,她的那点担忧便尽数放下了。
原因无他,这常年无人居住的行宫准备的也太完善了些,不仅安排好了陛下的居所,就连群臣也被安置得妥帖。
这般的安排,绝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行宫人少,临时洒扫怕都不及。
那既然皇帝早有安排,着凉不适自然就是托词了。
而且她之前就已经与皇帝见过,这时候不去皇帝也不会觉得她不孝怠慢,很容易便明白她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