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口,一众昆仑长老却是眉头一皱,要知在众长老看来,虽是本来眼前这好好的一团热闹,被个张入云搅了个冷冷清清,乌云密布。
众人一样的也是气恼不已。
但到底此事关小辈之间儿女情事,自己一个前辈身份实是不好插手。
可此时的郎官陈静松在气愤之下,竟是言语中涉及到昆仑派门户尊严。
这可是上纲上线的事,自己身为昆仑长老,却是不能不管,一时整个昆仑派却都为了陈静松这一句话给搭了进去。
先一时那拦住张入云的老道此刻却是越众而出道:“静松这话说的不错,事关我派门户,却是不能将你二人草草放走。”
说完又手指张入云道:“你这后生,好大的胆,今日既敢擅闯我昆仑玉阳山,当该有所觉悟,此刻想走,却不能够。”
张入云也是识得大体之人,此时听着那老道人,言中虽是不放人,但口气却不甚硬,一时已有些领略。
当下转过身来对着郎官陈静松道:“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人家既不相意你,何必作此苦缠,却又为了一已之私将贵门派上上下下都带进这等男女小事中来。
我看你也像是个人中俊杰,何必非要做这等为人所耻笑的事呢?”
他这番话说的高高低低,有褒有贬,但内里却是挑畔味道甚浓。
一时间众年青男弟见他到了此刻还敢这般放肆,立时个个均自忿忿不已,若不是张入云此话是对着陈静松所言,只怕又要有几人上前拼斗了。
那老道人闻得张入云这番话,却是将眉头皱了有一尺多高,心中暗想:“好言相劝不听,却凭地一张刁毒的嘴,真真是个惹祸的主。”
陈静松此时已是手握一柄长剑,背负在身后。
此刻听得张入云言语犀利,掌中一运劲,身后长剑即自背后跃起,右手探处,掌中已然多了一柄黄灿灿的玉璜剑,只听他口里恨声道:“我久欲和虬龙一较高下,今日他却未来,你即是他兄弟,就先领教一下你的本事吧!”
说完掌下内劲催逼,那本已是黄光闪烁的剑身,立时生出七尺来长的剑芒。
一时间游移吞吐不定,精光耀眼处,实是气势逼人。
且此时陈静松眼看着苦苦求来的佳人即要在转眼间离已而去,心里愤恨,当下长剑一抖,瞬时间就生一阵极刺耳的嗡嗡声,足下晃动,急欲上前,把个尚在微笑的张入云劈成两半。
可张入云见此却是不急不忙,一丝也没将眼前气势汹汹的陈静松放在心上,只缓缓开中说道:“且慢,动手前,我还有些话要说!
依在下这点不堪入目的功夫,实比不上我大哥虬龙的一个小手指头。
若是胜不了郎官你,那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只是我二人开打之前却得说好了,万一要是再下侥幸胜过了你,那可怎么算?”
陈静松听了他这话,自然知张入云所指何事,只是想着雨嫣然已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自己,若再真的败在张入云手上,却实还不如当场自刎的好,一时间气到极点反而怔住,半晌不曾说话。
张入云见他不开口,却是抢着先的说道:“倘若在下胜了你,我看不如痛痛将此事了结,我与雨姐姐自此下山终生再不和你见面可好。”
张入云为友心细,此刻虽是在危急当口,但还是忍不住想为虬龙夫妻二人了了一桩这烦心事,今日若能和陈静松将这桩尴尬事了结,确也是件事!
在场众长老都是久经江湖的老手,此时见这少年在这要命的当口,竟还顾得这多琐事。
虽觉他太过胆大妄为,但若真换得自己年轻时,怕也是这样的行径。
心下虽是多见不得张入云在自己面前这等的狂傲,但到底觉得他于这危急当口,却是仍气度如常,豪气逼人,心下虽也不喜,但却又颇为敬重他的为人。
陈静松呆了半日,心中思及的均是个人荣辱,自是在气势上不免落了下风,一时口里嘶声道:“就依你!”
却是将手中长剑一扬,已是猱身欺了过来。
张入云虽是口中说的狂傲,但心下却是不敢有一些怠慢。
想到这叫陈静松的昆仑弟,可是当今崆峒掌门看中乘龙婿,当是昆仑派下顶儿尖儿的年青弟。
自己虽是年来功力大进,但此刻却也不敢心存大意,再又见得对方手中一柄玉璜剑已是几近仙兵,却是一抖手已将流星指戴在了左手上,运功逼处,已是催出一团海碗大小的银光,当下他以逸待劳,却是闲立在当场只静等那陈静松欺近自己的身。
他之所以不动身,却是藏有另一付心思,此刻的自己和雨嫣然已是身在大殿门口。
当下只要自己守住这大门,其余的昆仑弟就到不得自己身后截住他二人。
若自己到时候当真敌不过这陈静松,占此地利也大可一走了之。
张入云对自己这一身轻功本事,却是远比拳脚功夫要来得有信心。
何况他还身负要把雨嫣然带下山的要务,此刻的张入云虽因先时一番激斗,心下有些颠狂,但事关虬龙夫妻大事,却绝不是自己可任性胡来的,与陈静松一战固然要紧,但将雨嫣然送回虬龙身边,却是这当口头等要务。
就在二人挟雷霆万钧之势,两股力道正要撞在一起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