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脸上还留着一个巴掌印,头发也因此乱掉,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此处一片狼藉,彼处却非如此。
久娘上了车,摘了帷帽,长长吐出一口气。
见陈照非盯着自己,看向他问道:“怎么了?侯爷为何如此看着我?”
陈照非这才移开视线,他记起初见她的时候,那会儿她含羞带怯,再后来遇见,虽说眼神悲伤,但仍是温温柔柔。
如今是全然不同了,她是一个坚定而自信的人。
她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光彩照人。
这话只在他心里说,没可能拿出来说。
因而他只摇头,声音含着清浅笑意:“没什么。”
久娘也绽开一个笑,似乎心情不错。
青水在一旁,想起那人,皱着眉不满道:“这位江大人可真不怎么样。”
她一个人滔滔不绝说着江采坏话,陈照非听在耳里,去看久娘神色。
见她神色未变,竟然觉得有种落地之感。
这感觉轻微到像一片雪落在手心里。
陈照非心里泛出些涟漪,顺着青水的话问:“不知夫人见到江大人,有何感想?”
久娘微低下头,想起江采如今的模样,鬓发掺白,似乎病弱得很,一张脸憔悴又苍白,似乎过得不太好。
见他过得不太好,她便高兴了。
想到这里,久娘脸上泛出些笑意。
不过么,他又一副多么想念自己的样子。
这感觉又叫她皱眉,她想起从前叶玉珠死后,他也是一副这种要生要死的神情。
久娘吐出一口气,道:“畅快,同时又有些感慨。”
原来他一直是这种人。
兴许他就是没了谁,便想念谁。
这大抵是……犯贱?
“哦。”
陈照非懒懒应了一声,把话题带过去。
“我今日见醉花楼的厨子厨艺极好,想来夫人爱吃,我明日便去叫人将这师傅请回府里。”
话题转瞬便到柴米油盐,久娘捂嘴笑。
“好吧,多谢侯爷记挂。”
陈照非诶了声,真假难辨:“我与夫人情深意浓,自然是将夫人放在心上的。”
久娘不去辨真假,只说:“多谢侯爷。”
几人有说有笑回了侯府,而后吃饭,做旁的事,皆是心情大好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
江采被江为带回府中,当即请了大夫来瞧看。
叶玉珠听闻江采晕倒,她虽然记恨前几日的事,可又记挂江采,怕他出事,还是赶过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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