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自知又被诓了,不知不觉呼吸交闻,让她陡然清醒了些,起身实在不欲与他争辩。
“赵凌煜,你明知道…我心早已令属他人,你又何必总是拿我说笑呢?”
少女的无奈带着些许落寞,粉色的氅衣虽然不知何时滑落肩肘,但留内里严丝合缝、整齐中衣,不留一点遐想空间。
“我…没有想要拿你说笑。
你知道的…我只希望你留下来,陪着我就就好…”
赵凌煜动了动唇,略带几分自嘲的笑,清淡雅致动嗓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不可能!”
江沅未等赵凌煜说完,便急切地、果断打断他。
“强留住我,得到一具躯壳又有何意义?”
江沅闭眼捏拳,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坦然朗朗吐着心声。
“赵凌煜,我是注定要离开的。
因为裴寂…他还在等我。”
.
一瞬间,宫殿内诡异地安静,赵凌煜仰头绷着脸,清明的眸瞬间黯了黯,又多变些许复杂的情绪。
“哈哈哈!”
水晶宫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惊得江沅跳脚,远了那“阎王”
几丈的距离。
赵凌煜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猛然间开怀,只见他身子剧烈抖动,渐渐笑弯了腰,好一会才逐渐收小。
江沅被这毫无征兆的笑吓的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赵凌煜自己努力克制笑意,停歇了好半晌,依旧上起不接下气地勉强开口道。
“江沅…说你单纯,没想到你是真的傻!”
赵凌煜收笑,无奈地摇摇头,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页喜庆的大红色。
江沅望着那触目的红,眸瞳骤然紧缩,不好的预感来袭。
赵凌煜没有看她,而是装腔作势地打开,放声念了出来。
“今桃花灼灼,又逢花烛之喜。
余燕尔新婚诚邀镇国候赵氏崇文携家眷莅临东海裴予卿、云蓁蓁…”
“够了!
别念了!”
江沅双手捂耳,听到赵凌煜念到裴寂的名字,心跳几乎停止,嘴唇和脸颊瞬间变得惨白,一个踉跄失去重心,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地板,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无法接受这一切。
赵凌煜此时走了过来,狠狠掐住了江沅的手臂。
“嘶…疼!”
少女依旧是没有表情地叫唤。
“这点就疼了啊?看来你也不怎么能沉得住气!
江沅,我刚才念的你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