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凑过来。”
他重重的将阿奴的脸像抹桌子一样抹了一遍,见那脸巾已经有些发黑,阿奴大叫:“痛死了,你用的是抹布吗?怎么这么脏。”
沈青娘进来笑道:“是他自己的脸巾。”
阿奴恶寒。
见她一身湿淋淋的,衣服上带着血晕,脸上还有伤,沈青娘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她与刘仲、老七等人带着第二批茶叶上来。
阿奴恶狠狠的说:“家庭暴力。”
云丹干的?这里只有云丹跟她算是一家人,沈青娘和刘仲面面相觑。
随后送衣服给阿奴的拉隆的抱怨坐实了两人的猜测:“就是他昨天硬将小主子劫走,连衣服都不让穿,也不让我跟着,到今天都不让我送衣服。”
两人才发现阿奴穿的是绸缎的睡衣睡裤,这还是沈青娘做给她的,已经撕破了好几处,链接拉隆的话,怎么看怎么暧昧。
若只是阿奴的话,以她和云丹的猫狗关系,可信度只怕要大打折扣,可是沈家人与拉隆相处久了,知道这人不会说谎,登时信了九成,却不知道有时候老实人说的实话更有诱导效果。
这混蛋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沈青娘勃然大怒,瞥见云丹走进来,她抓起剑鞘劈头盖脸的打下去,沈女侠的戒尺功夫比沈嘉木更加炉火纯青,云丹被打的左支右拙毫无招架之力,连呼‘冤枉’,拼命解释本来是想给阿奴和刘仲惊喜,谁想有人半路抢劫阿奴云云。
沈青娘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但还是狠狠地敲了他一记:“你根本就没安好心。”
见云丹被打得鼻青脸肿,阿奴心中得意,痛痛快快的梳洗换了衣服,顾不得两眼肿得像桃子,拉起刘仲就走:“附近听说有个药泉,咱们看看去。”
云丹气闷,这个本来是他告诉阿奴的说。
见阿奴总算晴转多云,他还是高兴起来,昨晚那个滴血成冰的速冻时刻似乎已经过去很远了,尽管那种苦涩感觉还残留在记忆里。
第二天‘药神噶码堆巴星’(金星)出现的时候,沐浴节正式开始了。
海子边上挤满了人,不分男女老少,人人赤条条的下水。
见外面白花花一片,沈青娘和刘仲不好出去,只好跟着阿奴躲在帐篷里。
云丹昨晚和他们谈了很久,最后刘仲做了一个决定。
他期期艾艾的说道:“阿奴,三舅舅要你去雅州交接一下剩下的财物,说是两清了。”
阿奴皱着眉头:“难道怕我讹诈他不成?”
“那倒不是,现在沈家和林家在西南的生意要换个名目重新开始,全部由三舅舅掌管,他们对吐蕃了解不深,但是又想将生意做到吐蕃,所以借着这次机会想跟你谈合作的事。”
沈谦虽有这个意图,但是并没有正式提上日程,刘仲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能让阿奴离开木雅草原,他补充了一句:“还有云丹。”
他以为阿奴会生气,不想阿奴只是念念有词若有所思。
跟沈家合作是阿奴渴望的,现在沈谦递过橄榄枝,她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并且扩大族人的利益?
云丹那天一夜没睡,天亮时顺着血迹追下去,最后发现那几个人不是奴隶贩子,而是大渡河对岸小马场那边的一个吐蕃领主。
在大渡河对岸也住着一些吐蕃人的部落,他们被新汉编入各个羁縻州当中,这次乌蛮立国后,刘畅对西南羁縻州的控制力大不如前,有些羁縻州逐渐名存实亡,加上吐蕃的各个部落碾轧严重,这位领主趁机扩大地盘,据说已经越过大渡河到达磨西一带。
磨西啊,阿奴想了又想,那是曾经的一条茶马古道,后来泸定桥和往打箭炉方向的路修好后,不再通过磨西,马帮和背夫们的足迹日渐稀少,渐渐的荒芜起来,大不如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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