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清菡转身跑去后堂,留江镜月一人躺在椅上,没多久,清菡拿着一块迭得整饬的冰毛巾,从后堂跑来,小心翼翼地将冰毛巾敷在了奶奶额上。
扶着额上毛巾,江镜月又是“哎呦”
一声,瞧着清菡,病声病气地说:“小姐我啊,在外受气了。”
清菡不解,说道:“谁敢得罪您啊。”
“还有是谁?那姓谢的。”
清菡更不解了,侍立在一旁,微微含身道:“谢毓?小姐,您怎么跟她遇上了。”
“平日是遇不上的,可哪赶着她来找咱。
她呀,她要……”
正欲将白日发生的荒唐事说出,她只忽得住口,抬手扶着梨花扶手,拿掉头上毛巾,一下起身,伸脖瞧着周遭,问:“江宿哪?”
“他在后书房呐。”
一听人在府内,江镜月顿时舒心了,“在府里好,在府里不让人惦记。”
只清菡忽得凑近,认真地与她微抬眼眸对视,道:“小姐,我今早出门也遇见谢奶奶了。”
“哦?她做什么呐?”
大感意外,对敌手颇为上心,江镜月急道。
“她上来搭话,我寻思着,她话里话外是想要问江宿。”
清菡低首略略蹙眉,说话间琢磨着白日情景,又抬眸看向小姐,语气笃定。
可一听又是这事,江镜月瞬即向后倒去,又不行了的吆喝道:“哎呦!
不行了,我头又疼了。
赶紧给我换条毛巾来。”
手脚麻利,清菡赶忙又换了条帕子来。
重敷上一条新帕子,曲眉丰颊的美人面上复染上病气,不知是晒得还是怎样,感着头顶清凉,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左手,指着关切万分的清菡,又道:“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问,江宿是怎样一个人。”
“那你怎么说?”
清菡瞅着小姐,缩了下脖子,“我没敢说,小姐您的事,我哪敢说啊。”
“没说得好,没说得好!”
她作势又要起身,清菡忙得搀扶着人,她坐稳身,说:“她呀,她是想管我要人,要在公主面前戳我的脊梁骨,戳我的肺管子,想要我难受,要我求她,乖乖把人送过去。”
“把人送过去,就是上了她的当;这不送吧,又要被人揪着辫子。
那小姐,咱们怎么办?”
知道其中的暗门子,清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