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他不是个色迷心窍的人,也注定不会为其中任何一个专情。
唉……
顾鸾心下喟叹,马车忽而方向一转,车中之人不免身子一倾,楚稷就醒了。
他睁开眼,她忙收回目光,盯着鞋尖,仿佛从来都没看过他。
楚稷看看她,想跟她说话。
说点什么好?
他闲闲地四下张望,大有没事找事的意味。
找了半天,心念一动:“顾鸾。”
“奴婢在。”
“会下棋么?”
他问。
她点点头:“会。”
他噙笑:“陪朕下盘棋。”
他边说边探手去摸,棋盘就收在小柜与车壁间的夹缝里。
手指触及棋盘边缘的一刹,耳畔忽有嗡鸣。
“嘶……又悔棋!”
他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很像梦中的自己。
继而闻得一女声说:“没松手呢,不作数!”
两句对答,一转而逝。
楚稷身形僵住,半晌未动,顾鸾察觉了异样:“皇上?”
“嗯?”
楚稷回神,猛缓了口气,继续将棋盘抽出,放在面前低矮的小桌上。
和他下棋,顾鸾是不怕的,上辈子也下过数次。
……只不过总赢不了罢了。
这回可不一样,这回她是重活一次,他可才十七。
指不准她就能赢了。
顾鸾心底暗搓搓地较劲,将这一盘棋视为“雪耻之战”
。
然而刚二十多颗子落下去,她就现自己着实想得太美。
眼下落棋艺,他或许不如上辈子时那样“老谋深算”
,却因年少轻狂下得更猛,围追堵截,逼得她毫无办法。
再一颗子落下,棋子触到棋盘的瞬间,顾鸾蓦然注意到有个位置更为险要。
纤指登时一捏,欲将那颗子再拿起来。
“你悔棋?”
楚稷挑眉。
“没松手,不作数!”
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