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四十多,灯红酒绿的市中心,衡知饭店。
一楼舞池,曲声悠扬,男男女女踩着乐点起舞,但有几个人并不为此驻足一二,只匆匆扫一眼便向楼上走去。
翟沄年一件米色旗袍,搭着流苏披肩坐在房间里,指尖高脚杯轻轻晃着,宝石红色的液体在光下闪着勾人的光。
旁边一张椅子上,另一个人散下了长发改为半扎,黑色的旗袍,绣着暗花,袖口嵌着蕾丝花边,身上的大衣还没有取下来。
──是景樆淑。
十分钟之前,景樆淑站在饭店门前,四下扫视了一遍,目光只在触及到一个黑影时顿了顿,景樆淑并未多管,隐下那一抹不明的笑意便走了进去。
随后,一个景樆淑极为熟悉的身影就跟了进来……
景樆淑凭借着六组独有的信物──中午从庄园离开的时候翟沄年给每一个六组的人的发卡(有的人是胸针或者别的什么)并未被阻拦。
但后面的人就不一样了,他刚走到二楼向三楼的楼梯口就被拦了下来。
“先生,三楼的位置已经被定下来办婚礼了,那位客人不希望有别的人打扰,所以,如果您是参加婚礼的客人,请出示一下请柬,谢谢。”
一个服务生上前一步说道。
──而至于四楼,已经在楼下就打好了标识,理由是“经理与客人吃饭,并在四楼休息”
。
说的很委婉,具体是什么那也不言而喻。
那人不得已,只好道一声抱歉然后走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空气里漫着一股子剑拔弩张的感觉。
翟沄年晃着酒杯,暗自琢磨着:就看谁先开口?
景樆淑这边,抱着手靠着椅背,也是同样的想法:就看你什么时候说话了。
幸好,有一个服务生敲门后走进来,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他上前来几步,看着生面孔,有些许犹豫。
翟沄年看出来了他的微表情里蕴含的意思,示意直接说就好。
“打上了四楼不便对外开放的标识了,但刚才有人打算上来,不是三楼的宾客。”
话说得简略,翟沄年却敏感地察觉出些许问题,思忖了一会儿,回答道:“明白了,先盯着楼下,备用路线准备好。”
“明白。”
说完那个服务生就退了出去,留下了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以及更为危险的气氛。
翟沄年挑眉,冷冷地盯着景樆淑,不置一词却意味明显。
景樆淑一脸平静,看着翟沄年,说出的话和她的表情表达着一模一样的意思:“别怀疑了,翟大组长──引火上身的事我可不做。”
翟沄年仍然不说话。
门本就没关,听着隐约的脚步声,翟沄年知道有人来了。
果然,楼砚南踩着翟沄年估计的时间点进了门。
不等翟沄年提问,楼砚南就已经取下了帽子放在门边的柜子上,然后主动说起话:“走的时候注意点,外面有便衣盯着。”
“知道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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