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绿地上的男人一杆轻推,最后一洞老鹰球成功收尾,时间正值烈阳当空的午时。
球童盛赞周先生的最后一杆球漂亮利落,周士勋回以爽朗笑声,除帽递予随行侍者,又接来一瓶山泉水解渴。
遮阳伞下,有人已经满身大汗,公鸡打鸣的点便起床赶到山清水秀的郊区,一场四个小时的高尔夫球堪堪结束,只为了作陪这个所谓能撬动长叁角新能源汽车经济的人物。
“周先生最后一球利落干脆,收放自如,杨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杨靖安差随行的王南柯呈上擦汗毛巾,由周士勋先行挑了一条。
“杨老弟谦虚了,我一半路出家的外行玩点门道,倒是你自小耳习目染,球技超群啊。”
周士勋颇为上头道:“不过这炎炎夏日打球实在太受罪,改日秋高气爽,我约你再战。”
一身高尔夫休闲装束的人慢条斯理擦着汗,响应邀约的爽快口吻,“随时恭候。”
不远处,休息区漫步而来的妩媚女人身旁紧跟着位撑伞的侍者,她娇滴滴挥着纤纤玉手靠过来,抱怨天气炎热同时不吝盛赞男友球技,甜言蜜语哄得周士勋受用无穷,只是谄媚久了多少心生乏味。
“芝芝,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同客户还有公务要聊。”
芝芝是地地道道的沿海地带人,为了周士勋不惜择地而栖,此地一无朋友二无正事,成天除了购物美容刷信用卡,唯一期待的便是周士勋陪她的丁点时光,偏他迁移重心长叁角以来日夜操持公务,对她也渐渐失去从前的耐心有加。
内忧外患的人施以撒娇纠缠不放,“士勋,我不累,回去了也没事情做,就让我陪着你嘛。”
“你陪着我是能谈公事还是能喝酒?”
周士勋拉下脸来怫然不悦,“我让你在别墅休息别跟着过来,你不听,一会嫌太阳晒,一会嫌走路累,你自己瞧瞧几个人围着你转?”
芝芝身旁的确围着几位侍者,端茶送水,撑伞摇扇,连爱马仕都有专人拎护,出一趟门好大的排场行头。
“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
娇惯的人眉眼不痛快反驳,不以为然状倒把周士勋真气着了,语气僵硬几分,“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别折腾了,坐车回去吧。”
见好就收的道理谁都懂,偏偏耍脾气的人给脸不要脸,仗着一时宠爱指责周士勋近来如何冷漠,又是如何心不在焉,哭得梨花带雨撼动人心,就连置身事外的杨靖安也替人捏了把冷汗。
果不其然,下一秒,拔吊无情的人已指派助手定票遣送她回沿海。
芝芝满脸震惊不敢置信,“周士勋,你这是要赶我走?”
周士勋现在一门心思放在扩大生意上,人到中年对女人也大不如从前耐心应付,偏偏自己撞上的又是个得了公主病的女人,养在身边只管花钱寻乐不管替人省心。
一朵没香气的花,望着鲜艳好看,实则一无是处,久了便也失去所有吸引力。
“送她回去。”
周士勋多余一个字都懒得说。
接到指令的人捉拿情绪激动的女人送上观光球车,后者抗议的动静惊天动地,车开出老远还能听见几句不甘心的咒骂。
杨靖安当热闹看过便也罢了,偏周士勋问起他如何看待自己的做法,似是谈生意前的一场即兴笔试,有人自当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想周先生会慷慨地付前任一笔合理的分手费。”
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片叶不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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