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回礼,目送她离殿,心中泛起嘀咕。
萤雪三十年都没踏足过云川,今日来此却只为道歉?
她不信。
正怀疑着,她眼角余光忽见肩头一抹赤红,竟是萤雪带来的血蝶,不知几时悄无声息地落在自己肩上。
南棠心头一动——莫非道歉只是借口,这只血蝶才是萤雪目的?
她像在寻找什么,而这样东西必定至关重要,否则她不会踏足这三十年没踏过的云川。
南棠挥手赶开蝶,蝴蝶又轻飘飘飞起,眼见要落到冰桑树上,桑树下忽然跃起一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把蝴蝶一掌按在地面。
竟是藏在桑树下的灵耳兔。
灵耳兔收回前爪,血蝴蝶已经化作一滩血水。
兔子的前爪沾染了血水,它嫌弃地看了两眼,扒拉出一片冰桑落叶搓着爪子,可未等爪上的血水被蹭干净,就被人握耳攥起。
南棠的动作也很快,手起光落,青光直接切断缚在兔子后腿上的绷带。
已经生蛆的腐烂伤口曝露在她眼前。
恶臭散出。
这并非活物。
南棠大惊,将灵耳兔抛出。
灵耳兔轻巧地落到地上,它的毛色已由白变成浅黄,像是沾染了什么粉末。
“净犀,我殿上常熏之香,可掩气息。”
南棠边说边望向墙角的香炉,香炉果然被掀开,血蝶飞进来之前,灵耳兔就已经跳进去滚了一圈。
她半眯眼眸,如临大敌,喝道:”
萤雪要找的是你吧?你附身灵耳兔,到底是何物?”
兔子舔舔爪上的血水,忽然间张口。
本来可爱非常的三瓣嘴张成诡异的大小,一道黑气从兔子口中窜出,兔子应声倒地,黑气在兔子上空聚成一团不断变化形态的雾影。
半透明的,烟灰色的,雾影。
南棠倒退数步,左手扣出木棘符,右手扣着向门派示警求助用的灵器。
打不过就跑,边跑边喊人!
偏生就在此时,殿外忽然又传来声音。
“师姐,我想起还有一事未问。”
萤雪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