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张平江一拍惊堂木。
“够了,既然方大儒不愿处置廖月婵,你们也好趁此机会再回去好好合计合计,想一想,到底是什么结果对你们最是有益。”
他目光复杂地扫了秦霄一眼。
“也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一个女娃的前程重要,还是一个正经读书人的前程重要。”
......
林窈窈气呼呼地走出府衙。
“真是岂有此理,堂堂京兆尹,竟然就这么放任方大儒倚老卖老!”
林秀抿唇攥着衣角。
刚才在公堂上她就看出来了,那位京兆尹非但不愿帮她讨回公道,还暗示会影响小姑夫的前程。
虽然她很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她不想小姑姑和小姑父为此牺牲。
再三纠结之下,林秀艰难开口,“小姑姑,不然就算了吧。”
林窈窈一怔,“你在说什么傻话?”
林秀吸了吸鼻子,强行把泪水逼回去。
“小姑姑,能读书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是非要进京城女学,你们还是别为了我得罪那位方大儒了。”
林窈窈抓住林秀的胳膊,半弯着腰与她对视,却发现林秀根本不敢看她。
她无奈地叹口气。
“秀儿,你听我说,我们今日既然已经状告了方大儒,就不怕得罪他。”
“更何况现在已经将他得罪了,就算我们现在不再追究,方大儒也不会因此对我们生出好感。”
“再者,你小姑父科考凭的是真才实学,并不靠他方大儒,因为怕得罪他而放弃属于你的名额,这大可不必。”
林秀听着林窈窈温柔的声音,心底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可是小姑姑,自古民不与官斗,连官老爷都偏袒他们,我们真的还能讨回公道吗?”
林窈窈拿帕子给林秀擦泪,坚定道:“能,一定能。”
秦霄站在林窈窈身旁,难得插嘴,“你小姑姑说话一向算话,你要相信你小姑姑,不能轻言放弃。”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林秀在外表现得一向谦逊坚韧,成熟得不像个八岁的小姑娘。
就是这么一个坚强的小姑娘,这会儿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脸都是委屈,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孔院长都于心不忍。
周妙婉更是直接跟着掉起了眼泪,她都不敢想,要换做是她被人顶替了珍贵的名额,又求助无门,指不定会多绝望。
孔院长沉声,“怕什么,他方大儒就是再受人尊敬爱戴,也不能只手遮天,违背王法,这个公道是咱们非讨不可的。”
林窈窈把林秀抱进怀里,眼神漠然扫过官府的大门。
“既然那方大儒打定了主意不认这笔账,京兆尹也不敢断案,就别怪我逼他们一把了。”
邵得忍不住问,“你有什么办法?”
林窈窈笑得胸有成竹,“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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