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他重新记住了画里人的脸。
连逸书在别院暂住的日子,仍会教他识些字,后看他对学武也有兴趣,也教了他一些简单的招式。
这一年,连逸书和先前一样,在别院一连住了差不多半个月,直到腊月十四才离开,离开时,他带走了那幅画。
他们见他每次都是这个时候走,以为他是准备回去和家里人过年了。
此后每到暮冬,连逸书都会在同一个时日过来,住上一段日子。
过了两年,他知道外面大家都称传道授业的人为夫子或者师父。
冬日里,连逸书再来时,他便大着胆子问他,他可不可以喊他师父。
连逸书看着他沉默了一会,他以为是自己唐突了,打起了退堂鼓。
连逸书则告诉了他,他教他的都是水家的武功,当不起他的师父。
他细想他的话,后来他好像明白了,他是因为她才会教他识字习武,对他另眼相看。
他有想过,照他那样说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算做她的徒弟。
但是,连逸书当时没说,他也清楚那有点妄想,亦没敢问出口。
可他知道,他这一生,已经承了她很大的恩惠。
连逸书虽然不愿做他师父,但是仍旧会像以前教导他,对他的学问武功都很用心,对他颇为照顾。
他每年冬日都来,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画一幅她的画像挂在房间里,走的时候再带走。
他们一直在变,画像里的人却永远年轻。
连逸书的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秦老爷子十六岁那年。
那一年冬日,连逸书没再出现。
这让他有些失落,想起前一年连逸书是带病来的,他心里更多的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