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看出来了,顾原祺微微一笑,自己练习拔剑术之时,几乎完全没有内力,师父也曾经说过,拔剑术即使不用内力,也有巨大的威力,但若加上内力,便会万夫莫敌,虽然谈不上于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之头,但要以一敌百却是轻而易举。
转眼间,叶天成已经拍马到了近前,他居高临下,满面冷笑,“顾原祺,若你此时投降,至少我们还会为你留一条全尸。”
看叶天成得意的模样,顾原祺便已明白自己中的随风散一定比其他人多,否则不会到现在内力都无法恢复,难怪他会如此得意,忍不住运了运气,却觉得丹田空空荡荡,顾原祺转首看了看李淳风,他微笑而立,完全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心念转动,看了看与即墨轻侯并肩而立的昕儿,“昕儿,你一会儿自己从左侧离开,你是小孩子,他们不会为难你,你先回兰麝坊。”
话音刚落,顾原祺便听见李淳风以传音术冷冷道:“你即使以昕儿为质,我也不会出手助手,此事是你自己的事。”
果然如此,顾原祺淡然一笑,若没有李淳风相助,自己要逃过今日的大难,必有一番苦斗,抬起首,没想到李淳风竟然飞身而起,转瞬便消失得不见踪影,顾原祺垂首看着即墨轻侯,他面色如常,与昕儿伸手相握,顾原祺心下疑惑,他万没想到李淳风竟然在即墨轻侯独自留在此处。
“轻侯,”
昕儿仰头看着夜空,“你师父去哪儿了?”
“师父让我跟着你,”
即墨轻侯轻声回应,顾原祺心念一动,想必李淳风适才是以传音术与即墨轻侯交谈,难怪他面无异色,“师父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不及猜测李淳风的用意,骨疽的第二批攻击的人已经冲上前来,只得再用一次拔剑术,待剑还鞘,顾原祺只觉浑身的骨骼都要断裂一般,禁风虽然一次可以对付数人,但极耗用剑人的精力,第二次用剑,只伤了他们,若他们再上前一次,自己不一定能够再用出禁风。
目光闪过,李府来人侯在一旁,想必他们不想趁人之危,其中一人驻马在前,距离极近,顾原祺心念转动,手紧握剑梢,压低了声音,“昕儿,待我抢到马匹,你拉着这个孩子跳到马上。”
说完,顾原祺转身挥剑,那人应剑倒下马,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顾原祺已跃到马上,昕儿抓着即墨轻侯的手,轻轻一纵,两人已稳稳落在马上,顾原祺提缰一抖,马匹长嘶一声,四蹄急蹬,径直冲了出去,骨疽众人忙闪身躲避,眨眼之间,一马三人便要冲出重围。
身后传来一声尖厉的破风声,顾原祺听风辨物,立刻大吼一声,“快伏下身子。”
未及伏下身子,马匹向前一冲,已经倒地而毙,顾原祺拉着两个孩子飞身后退,只见一支羽箭插在马腹之上,那支羽箭尾部有一个金漆的徽标,正是宇文成都的金字徽标,心头巨震,难道宇文成都已亲自至此?难道叶天成说承了上命,便是宇文成都亲自下的令?
目光掠过慢慢围上来的众人,宇文成都究竟是谁呢?所有人都蒙着面,只有一双又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没想到顾原祺一个小小的杀手,竟然能够惊动宇文成都,只不过以宇文成都的威名,为何会蒙面而来,畏首畏尾,令人诧异。”
激将法一出,顾原祺立刻瞪大眼睛,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一众的蒙面人悄然而立,想是宇文成都并未受激,万般无奈,只能求助昕儿了,“昕儿,你听面前这些人,谁的呼吸声最轻微?”
缓缓伸出手,昕儿指着站在左侧最高大的那个人,“是他,刚才的箭也是他用力掷出的。”
掷出的?那般尖厉的声响,即使用强弓,也不一定能够发出那般有力的声响,竟然是用手掷出手的,这样的力道真真的令人叹为观止。
那人伸手拉下面上的蒙面巾,上前一步,一张紫面,粗眉圆目,面上不怒自威,果然是相貌堂堂,即使站在那里,也有一种雷霆万均的气势,顾原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宇文成都负手而立,显得倨傲而又不屑。
不知怎的,看着他,顾原祺竟然觉得心里一点一点的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连昕儿和即墨轻侯也在缓缓向后退,一直退到顾原祺腿后。
看着那个高大的男子,昕儿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少林河边,再下一刻,大刀便会从天而降,不,也许不用下一刻,在他面前,昕儿觉得所有人都如同蚂蚁一般,只要他伸出手,便会被碾死一般。
不知不觉间,李府的人已尽数消失,想必他们也震慑于宇文成都吧!
顾原祺再次后退一步,却听叶天成冷然道:“顾原祺,见到主公,你还不跪下求饶?”
“求饶?”
顾原祺淡然一笑,暗中提了提气,丹田中仍然空空荡荡,细细想来,即使自己内力充盈,也不一是宇文成都的对手,“既然必死无疑,求饶又有何用?”
“嘴这般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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