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楚懒得管,放她自己去,自己在车里又撸了俩串,命人收了,挑起窗帘放味儿,闭目养神等她。
苏瓷下了马车,还有点脚飘,被夜风吹了,稍微精神了些,再醉红楼门口,跪着的竟然是白天陪她玩过马路的老婆婆。
老婆婆太可怜了,白天陪她玩了一天了,晚上还要来花楼门口跪着,旧社会太惨了!
那婆婆正拽着老鸨的裙角哀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孙女吧,我已经把赎身的钱给你们了,你们放过她吧。”
老鸨带着两个打手,叉着腰,面上涂了厚粉,脸色冷若冰霜,无情将裙角拽了回来。
“老人家,你可别说咱们开门做生意的欺负人,道理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这进进出出的大官人们可都着呢,你要是再哭闹,我就让人把你抬得远远地了啊!”
苏瓷不过去了,拨开几个热闹的,上前将老婆婆扶起来。
“这儿有什么事,跟……我说。
缺……的钱,我给!”
她偏着头,一根手指揉了揉有点疼的太阳穴,沉着两眼,双颊绯红,姿势居然有点帅。
萧君楚倚在马车窗边,身形隐在暗处,随便睁开眼,就到这一幕,不觉好笑。
喝了点酒,还挺凶,你有钱吗?
老婆婆吓坏了,还想重新跪下,将苏瓷的手推开,“姑娘你别管了,这不是你好人家的闺女能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婆……婆!”
苏瓷有点舌头不利索,“不……怕!
你白天陪我玩,我……晚上陪你玩!”
她转手点那老鸨,“你……说,怎……么回事?”
老鸨目光将苏瓷从头到脚打量一下,好是好,就是明显喝多了,于是给左右使了个眼色,拧着手里的帕子。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家孙女被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卖给咱们了,今儿想赎回去罢了。”
“岂有此理!
怎……么不是大事!
好人家的女儿清清白白的,被卖给你们,是天……大的事!”
苏瓷吼。
萧君楚坐在马车里,鼻息轻笑:咆哮都这么奶,吓唬谁呢?
老婆婆颤抖的手,拉着苏瓷衣袖,老泪纵横,“姑娘啊,你白天给我的两只坠子,我都给他们了,现在他们拿了钱,不肯将孙女还给我啊!”
“说!
为什么不放人!”
苏瓷抬手就是一掌!
咣!
砸在门框上。
崭新的红漆门框,赫然一只小手印!
酥筋软骨手,名声可不是盖的!
马车里的萧君楚,眉梢轻轻一挑:手太小了。
这一拍,衣袖滑落,老板娘目光毒辣,没关注门上的手印子,却到了苏瓷腕上鲜艳的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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