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葶心口一惊,忙道:“方才不是说了没我的事儿吗,怎么又不能走?”
若说到抓贼审犯人,路金倒是一把好手,可若是求着姑娘帮忙,他倒一时显得无措起来,只似愣头青一般的问道:“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双目疑惑的看向路金,秦葶也不急着答,下一刻路金便想起,之前带她回府衙之时已经盘问过一回了,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你姓秦,长亭人氏,今年十八对吧?”
“是。”
秦葶稍点了头。
“是这样,姑娘,我们徐大人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
秦葶也不知怎么就答应了这么荒唐的忙,想来是那徐琰行亦没想到,随着路金一同出来见老太太的,竟是那个最先发现他表妹梁珈玉尸身的姑娘——秦葶。
二人的脚步声不在同步,显得有些凌乱,秦葶与路金一前一后入了衙门后堂,此刻老夫人正坐在正位上由徐琰行陪着喝茶。
徐琰行见着入门的是秦葶,整个人都傻了,再侧目看向路金,只瞧他鬼头鬼脑的朝他挤眉弄眼。
倒真亏他想的出来。
老太太的眼睛不好,可耳朵却灵的很,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细瞧似有人形轮廓,忙将茶盏搁在桌上,因过于激动,那茶盏显些放空,若不是徐琰行及时弓身扶住,只怕便要掉在地上打碎了。
入了堂中,那路金就闪到一侧,只留着秦葶一人在堂上独当一面,堂内人不算多,除了那位徐大人便是老夫人,外加一个女使。
秦葶自入了门,便愣杵在那里不再朝前,眼看着屋里几双眼睛都盯在她身上,倒开始后悔答应此事。
她目光投向一旁的路金,只瞧着路金悄然在身前伸出手掌,五指张开比量一下,而后翻过手背又比量一下。
这些都被座上的徐琰行看在眼里。
“珈玉?”
老太太单手扶着桌案一角站起身来,身形有些摇晃,“是珈玉吗?”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秦葶更傻了,她再次看向路金,路金朝她用力挤眼。
秦葶唇畔微张,两手放在身侧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硬着头皮应了一句:“外祖母,是我,珈玉。”
上次见还是多年前,那时候还未及笄,老太太那时候眼神还算好用,只记得是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
一听她唤外祖母,老太太高兴的红了眼圈儿,颤巍巍便要朝前走,徐琰行忙上前扶住,带着她徐徐朝前。
秦葶也没忍心,便朝前迎了两步,“祖孙”
二人手搭在一起。
年老身缩,秦葶算不得高个子,却仍比老太太高出半个头。
“我的珈玉啊,你受苦了........”
老太太干枯似冬日木枝的手轻轻抚在秦葶的面颊上,说话间眼泪便落了下来,“你娘去的早,你那个不成器的爹将半个家当都赌了进去,你若再在那青州待着,说不定他赌红了眼,连你也搭进去。”
“当初你娘非要跟着他,我就该咬死了不答应那门亲,若当初真听了我的,也不至于......”
沉年苦水在遇见了自己的外孙女之后便再也憋压不住。
不难听出,其中有自责更有心疼。
“祖母,珈玉好不容易来了,就别提那些伤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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