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拄着拐杖离开了。
跛着的左腿,走路时往□□斜,离开的背影有些萧瑟。
关山成怔怔出神。
林水宜凑到他旁边说:“既然你也想跟他和好,为什么还要那么冷淡呢?”
关山成回忆起以前,有些落寞地说:“其实在以前,他对我真的很好。”
从小关山成就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别人在堆沙土和泥巴时,他在独自思考问题。
别人叫他一起玩,他总觉得幼稚。
等到上学以后,这种孤僻更加明显。
不过从前是他主动的,上学以后却是被动的。
由于他长得比男孩漂亮,又爱干净,上下学总会有人欺负他。
丢失的书本,胡乱涂鸦的课桌,难听的绰号和被打劫的零花钱。
等到初中以后,这种欺负演变为更严重的霸凌,他记得那个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衣服总是湿的,上面沾染了各种各样的脏东西。
有时候他会想,真的是我的错吗?
但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坏人做坏事,那是坏人的问题,受害者没有错。
直到小区新搬来的邻居哥哥敲开了他家的门。
那天暴雨,关山成的伞被抢走,他独自淋雨走了3o分钟才到家。
家里漆黑一片,父母还没下班。
小小的他走到玄关处蹲下,想要换鞋时,突然觉得无力极了。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头滴落,混合着眼泪很快在地上洇成一滩水渍。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关山成没去管。
他以为对方敲够了就会离开,没想到不一会儿,门突然开了。
楼道昏黄的灯光照进来,挺拔如松的男孩站在他家门口。
他拎着一个保温盒,戴着一副眼镜,笑得温柔,“你爸妈不在家,今天晚上哥哥来陪你。”
他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狼狈,径直进了屋。
“我可以穿这双拖鞋吗?”
他十分有礼貌地询问。
关山成无措地点头。
“真是个好孩子,”
他换了鞋,起身朝厨房走去,“虽然在保温盒里,但可能还是有点冷了,有微波炉的话我热一下。”
后来的细节,关山成有些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