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乘黄与赵斯年走远一些,方才路过的行人便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见到赵斯年这副湿漉漉的样子,师婆心中顿时恼火起来。
只也不摆在明面上指责,告诉赵斯年现在也不必去成衣局了。
师婆还欲说些什么,赵斯年感觉那被自己裹在半臂中的黑猫转动一下身子,表示着抗拒。
他这便告辞了师婆,正欲往自己的房中去。
见此情,师婆忽然提高了音调,道,“你能不能懂事些?”
听到这话,赵斯年怔在原地。
师婆也没了言语,两人尴尬的杵着。
正欲进房门的半夏第一次听到了师婆对赵斯年的责备,就此也不敢再推门,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外。
尴尬的气氛像是这香炉里的香烟一样,升腾、弥漫,填充着整个屋子。
那黑猫似是觉出了气氛不对也不敢再放肆。
许久,赵斯年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了。
今上午的事情是我的不是,儿子知错。”
“倒也不全是你的错,只是你要知道,我们凤凰台与司法署的人,各自辖管着不同的领域,处事方式难免会有不同。
所以一定要相互理解,相互敬重。
你今早上如此冒失莽撞,只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师婆正是为赵斯年着急的时候,所以言语难免重了些。
见赵斯年不应声,师婆稍稍柔和了语气继续说道,“你外祖母刚去了,整个凤凰台里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
现如正演出着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的把戏。
也不说明了,你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也便只能在这夹缝中生存,再不似从前,现在万事要战战兢兢,小心一些为妙。
以后遇事但凡与我商量一些,我们娘俩也好拿主意。”
赵斯年听这话方陷入沉思,手上的劲儿渐渐大起来,那黑猫挪动一下身子表示抗议,这才提醒了赵斯年回过神来。
“我知道了。”
赵斯年回过母亲。
师婆这才叹口气道,“你先回房吧,晚上来这边用晚饭。”
赵斯年将那一团衣服夹在腋下,负阴抱阳才出去。
不等赵斯年进门换完衣服,这便听到半夏急叩房门,仔细问着,“你可收拾好了?师婆喊你现在过去。”
“你老实待在房间里。”
赵斯年披上月白色绣竹的褙子,出了花厅,方开门,便见乘黄抢先跃出去,惊得半夏连倒退了几步。
“你莫要再吓我。”
半夏抱怨道,再看去赵斯年,眼神中稍有抱歉之色,上去拉着赵斯年便下楼梯。
咚咚地踩踏声里,隐约听见半夏极细微的叮嘱声,“方才有人来师婆房里传话,讲天枢桥上突然没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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