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年自是不敢怠慢萝依,急忙停住手头的剪刀,随花钿出了东厢。
应着她一路随行至青石牌坊处。
不过乘黄倒是一反常态,也不随赵斯年去,反倒藏至黑漆檀木的柜台后面去了。
萝依见了赵斯年,旁的倒也没多说些什么,只一点,萝依心疼墨山近日遭遇,又恐凤凰台生变,这便嘱托赵斯年早些回凤凰台。
临分别时又特意嘱托道,“若是没多少活计,可请假不来。”
这些赵斯年都一一应下,立在青石牌坊处,目送萝依摇曳而去。
直至瞧不见人影,赵斯年方回。
那萝依行至街角时,见人群涌动,皆朝凤凰台这便过来,心头猛觉不妙。
至进了巷子,便见人潮涌动,摩肩接踵地,几近寸步难行的境地。
一路骂骂咧咧地挤至门口,方见停了三架司法署的马车,再细打眼,有一架有着黄色漆条,正是房管司的马车。
萝依慌张奔进正堂,未出后门便瞧见师婆门前堆了好些行李,正是迁家的样子。
原来那穗安自董元家回至凤凰台时,将凤凰台今日迁家的消息散到几乎整个天民国,并亲去甄夫人家中请了她老人家,假托墨山的名义,烦请一定到场主持。
甄夫人虽疑惑这突如其来的迁家,但听是墨山的意思也便许下,亲自挑拣了几件佳品做了贺礼。
墨山见甄夫人入门先施礼欢迎,正问原因时,却被迁家的说法搞得一头雾水,正欲喊半夏去沉香苑里查证,忽见十几个粉衣小厮并抬着行李包裹至前院来,停放至墨山房前。
待这几个小厮停驻,便见了天曦与穗安。
穗安遥遥见着甄夫人,便扬着笑迎上来,毕恭毕敬地问了安,方请甄夫人去坐到圈椅上,全然一副主家的样子。
“作何这样?”
墨山见状心生疑惑,因守着甄夫人,语气稍微缓和一些,不过眉头紧蹙,很是一副隐忍的样子。
“侄女昨夜亲至沉香苑叫迁家,今儿便来了。”
穗安看一眼天曦笑道。
那天曦正迎上来墨山的目光,心底发憷,眼神就此闪闪躲躲,只尴尬一笑,点头认可,不执一语。
“笑话!”
墨山冷笑道,径直坐上去主位,板着脸道,“既然都已经收拾好了,一并搬回永宁坊去岂不省事。”
穗安正欲开口,墨山急打断继续道,“若您那边人手不够用,随便使唤我们凤凰台的人即可,莫怕麻烦我们,都是待客的礼数。”
甄夫人自是瞧得出这针锋相对中的端倪,所以只端坐着看,私下里叫随侍的小厮传话,吩咐那几个带着贺礼的随行小厮暂且先原封不动的带回家去。
这穗安听了墨山那话,从圈椅上起身立在堂前,笑道,“这是你的凤凰台还是谁的,自然不是你墨山说了作数的。
你若是以师婆的身份赶我们祖孙二人走,我们定然不会死皮烂脸地待着。
若是你以凤凰台后代的身份,那我们皆可哄彼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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