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枫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无动于衷的堂弟,两人是混在战场上摸爬打滚长大的,比摔跤严重百倍的伤都受过,但是玄云展在地上好像已经奄奄一息了,这大概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吧。
他大发善心地一把拉起玄云展,拖着去吃午饭了,“好哥们,振作一点,咱明早还要交十遍日课。”
玄云展已经振作不了一点。
玄霄一个人在屋里吃饭,只见侄子拖着儿子来蹭午饭了,连忙叫人添两副碗筷,虽然对儿子这种不同妻子一起吃饭的行为感到鄙夷,但是看到玄云展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就没法去计较。
玄云展吃得无滋无味,饭后跟老爹告假,说下午的课不去上了,玄霄估摸着这小子感情上又遇挫折,也就同意了。
霍长枫也正欲开口告假,又想到他爹给他安排的两个眼线,欲言又止。
玄云展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又回去书房待着,他一个不去花楼的人,在霍长枫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这花楼的规矩,“上楼了”
代表什么他并不是不清楚。
一楼是鼓乐齐鸣,花天酒地的场所,二楼乃姑娘住处和客房,一楼也就算了,可是霍长枫说“他和一女子上楼了”
。
但他的心里又下意识地觉得江雁不是这种人。
未成亲前可从未听闻江公子下风月场的事,成亲后他又怎么可能去呢?更何况霍长枫也是头一次在满春院里见到江雁。
他知书达理、持重审慎,去那里或许是有些事情要解决,而不是因为感情上的不忠。
玄云展有些烦躁,他不想去问,但又想知道,去问就表明了自己的怀疑,那样也许会伤害到江雁。
不问又心悬重石,久久不能落下。
他郁闷地趴在桌上抄写日课,忽然想到昨夜他就是坐在这里翻看话本,动作一顿。
算算日子,今日刚好是宋云陪同管家出府采买的日子,他们在午饭前回来了,说不定已经又有新一册被买回来放在书架上。
他站起身,走到熟悉的书架旁,一看,还真有新的一本。
他把昨夜那一本和今日这一本都拿起来放在桌上,虽然很有罪恶感,但看完就销毁应该没关系吧。
另一边,江雁在院里晒太阳,秋日的阳光温暖又不刺眼,他在躺椅上懒洋洋地晃着。
不知道为什么玄云展一夜未归,饭还不回来吃,找人打听才知道在书房呆了一整夜又半个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