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一个屋怎么会有下人不懂事只喊其中一个呢?想来是被自己儿子伤到心了不愿同桌吃饭罢了,玄霄也不好去戳儿子伤疤,毕竟霍长枫还在呢,玄云展脸皮又薄,等到饭后才说明天要跟新妇回门,叮嘱他好好准备。
玄云展摸摸鼻子离去。
十八岁的少年在自家摇摇晃晃,外出是被禁止的,回屋又要学习,想想就闹心,晃来晃去,竟是来到西院了。
他很少来这里,打量四周寻找江雁的住处。
尽管他不想见,并不是因为对方有多不堪,而是——自己那样做太丢脸了!
他久居高位第一次求人原谅还被拒绝,虽然说自己新婚那夜把他赶出去受冻确实过分!
但是他不也打我巴掌了吗!
啊啊啊我把他赶来这里又把他叫回去他会不会觉得我精神大条啊……我都请他回去了他拒绝了我还来找他……
但这都不是问题了,谁先做错也没法计较了,来都来了,那就勇敢面对,慷慨赴死吧!
思绪很混乱,这里静悄悄的,他的目光很快就被一间屋子吸引了,这间屋子比较特别,因为它的门口摆着一碗白粥。
“?”
玄云展好奇地走过去。
这难道是江雁的屋子吗,一看就是早上的食物,他居然生气到连早饭都拒之门外了吗!
他愧疚的捧起那碗白粥,早已冰凉了。
都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才害他自我摧残。
玄云展吸吸鼻子,感觉要哭出来了,这一刻的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这个歉,他今天非道不可!
他坚决的抬起手敲门,只是不等他敲,门就自己刷的一声打开了。
两双眼睛对视。
季卿禾还维持着那个开门的动作,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和他的主子被苛待了,饭没有得吃,他很饿,昨晚一夜忙碌于是今天睡到现在,起来绞尽脑汁想要觅食。
只是一开门,那个下令苛待他们的人,此刻正温顺的、愧疚的、自责的、虔诚的捧着一碗白粥。
有点毛骨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