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在纸上写的最多的是一些生活用品,比如棉被、衣物一些用来御寒的东西,现下的气候还受得住,入冬了可怎么办?他还给季卿禾和乔乔各准备了厚衣服,聪明的乔乔还带了一些值钱的首饰,日子过不下去了还能拿去卖。
江雁觉得孺子可教也,太有求生意识了。
反观季卿禾,带什么来就带什么去,除了多了一把笛子,最后在江雁的提醒下把那件昂贵的狐裘也带上了。
江雁在自己家吃好喝好,到了该离开的日子,万般不舍的走了。
这次他提前买好了晕车药,倒是玄云展成了半死不活的那个,在马车上无欲无求的模样。
玄云展今年十八,在这个世界背景下也算成年了,但是在江雁眼里还是个小孩儿,一个和少年时期的他一样畏惧读书的小孩儿。
所以他并不会觉得玄云展有多坏,但这并不全是年龄的原因,玄云展还始终是个小孩子心性,有点脑子全放在战场上,那张俊脸还带着少年人的天真稚气,看不出一点恶毒狠辣。
他来到这里后,即便和玄云展有了婚约,也没法把他当做另一半看待,因为他太小了。
所以喊夫君也是张口就来,没有什么好羞涩的,完全当做逗小孩在玩。
玄云展还沉浸在悲痛中,突然发现坐在对面的江雁好像在看自己,猛的坐直了身体,开始不自在起来了。
江雁才意识到自己看了人家很久,于是他不慌不忙低头倒茶移开目光,送到嘴边时觉得烫吹了几口气,坦然自若地喝了几口又放下了,稳如老狗。
玄云展左右难堪,他明明很期待和江雁独处,真到了这时候又害怕慌张起来了。
这是一个开口道歉冰释前嫌的好时机,但他竟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好尴尬好尴尬!
干点什么好,快,找点事做,对,找点事做。
玄云展捉襟见肘,看见江雁喝茶,对,他也喝茶就好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送到嘴边也要装模作样吹几口气,谁知马车突然一晃,茶杯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出来烫伤了他。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没松手把茶杯丢出去。
好尴尬,好丑陋的操作。
玄云展都顾不上烫伤,只期盼江雁不要看见才好。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