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绷着脸皮,十分正义又磊落地摸了摸胡子“自然,老臣熟读圣贤书,这样的道理当然是知道的。”
慕容栩淡淡一笑并不深究,他听过那些不着调的传言,可是无论如何,眼前这位都是皇帝十分宠幸的新任尚书,慕容栩只是庶子,非嫡非长,生母也不受皇帝宠爱,他旁敲侧击提点一句可以,说深了就没意思了。
慕容栩说“廖尚书有数就好。
不过我们刚来兖州,这一路嘴里都是沙子,还没好好松快松快。
反正我们也不急,本王看这座寺庙还算有意趣,不如我们召人过来,先洗洗身上的风尘,然后廖尚书再去忙其他事。”
廖政一听就明白了,这位在邺城夜夜笙歌一刻都离不了女人,现在安顿下来,他又手痒痒了。
廖政心道被这位拉走,那必然是一晚上都脱不了身,他现在心里惦记着事,实在不想陪着这些王爷浪荡风月。
廖政推辞“臣不通音律,于歌舞一道一窍不懂,就不去扰颍川王的兴致了。”
“这有什么,若是宾客精通音律,那还要那些歌姬做什么廖尚书不必推辞,这一次有劳你陪着本王来兖州,本王心中记着呢,这一顿便是本王对你的谢礼。”
“臣还有正事在身,圣上有命”
“你是说舆图的事”
慕容栩不以为意,“父亲虽然派了你来兖州修补冀青徐三州的舆图,可是测量舆图一事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们今夜暂且饮酒,等明日再去办正事不迟。”
这位终究是皇子,廖政不好再推辞,只能应下。
这几日因为琅琊王的事,皇帝情绪十分偏激,其他朝代的圣上生气了不过摔东西骂人,可是他们的皇上心情不好是要杀人的。
慕容栩前几日不大不小犯了件事,他不敢在这种关头留在邺城触霉头,于是随便担了个虚衔,跟着廖政到外面办差来了。
慕容栩名为监工但其实只是凑数,此行真正的主事人,还是廖政。
廖政主动请外差未必没有避险的想法,他想起如今邺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的局势,心头沉重。
他因为是大红人,再加上前尘旧事,所以对琅琊王的事格外关注。
听说前几日有人举报找到了琅琊王,皇帝派了大手笔去捕杀,结果现只是捉风捕影。
皇帝之前投注了多少期待现在就有多愤怒,这几日就连皇后和尚书令尹轶琨都不敢随意走动,别说其他臣子了。
廖政感到难言的忧心,他是太子太傅,曾经和东宫往来甚密,对东宫诸人的性情也知之甚详。
前面那位太子性情和软,见不得杀人和苦难,但是东宫的小公子却完全相反。
廖政有时候甚至在想,为什么逃出去的偏偏是慕容檐呢,如果换成太子的其他儿子,哪怕逃出去十个二十个,他也不会这样紧张。
不光是廖政,皇帝花了这么大力气,宁愿顶着天下人的指指点点也要捕杀自己的侄子,恐怕也是因为知道危险和害怕吧。
廖政每每想到那位昳丽的不像话的小公子就觉得心惊肉跳,这几年他鲜有好眠,半夜总觉得有人在黑暗中盯着他。
慕容檐的性情别人不知道,可是廖政却太清楚了。
一旦得罪了慕容檐,如果不能一击而毙,那日后落到他手上连死都死不痛快。
廖政不寒而栗,方才的侥幸心一扫而空。
不行,他还是得去看看那个女子。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戴幕篱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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