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条纹仿佛没听到付有郝对他的评价,与夜泽秦畅快对饮。
倒是一旁的文秀之有些担心,害怕付有郝和罗条纹因为这些话打起来。
大概,算得上是污蔑了吧。
文秀之这担心就有些多余了,他们玩到一起,能在一个桌子上灌酿,就不是那种交浅言深的龙。
而且,一个个头发花白,距离潘越养父母那种开始寻找合适双立墓的时候不远了。
再说夜泽秦,龙生又不是在水里游泳,哪来那么多起起伏伏?
此时的潘越差不多已经彻底喝蒙了,除了机械的回答,都分不清、记不住自己在说什么,自己在附和什么了。
对此,夜泽秦也不甚在意,一条酿后乱语之龙,何必在意?
来,继续继续。
经历的事情多了,并不会自然而然变得豁达。
而是在这些经历的事情中,看到过太多类似的脸,很容易将之分类,也很容易看穿这张脸的真诚和虚伪。
付有郝怎么批判夜泽秦,潘越已经不知道了,他就知道一件事,自己杯子里的九酿不能满!
说着说着,付有郝也把自己批判了一顿。
“我虽然知道很多道理,明白很多规矩,可我这一辈子,过得并不如意。”
付有郝感慨道。
这就是平凡的自身和旺盛的内需之间的矛盾,在付有郝身上最直接的展示。
一面直视自己毫无天赋的事实,又想到没有无限资源的灌注,内心总会痛苦。
一面幻想着自己有超绝天赋、因而叱咤风云,又想到明天还是在压缩器的吵闹声中重复维修着半死不活的老机器,内心就更加煎熬。
潘越下意识的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认同什么。
“承认自己的普通需要很大的勇气,而甘于这种平凡,却是以阉割梦想为代价的。”
付有郝一杯又一杯地灌着九酿,仿佛这种饮品是免费的一样。
文秀之在一旁默默无语,她知道,这位老师傅是在对她说话。
();() 自己籍籍无名,话也没多说,只是礼貌的自我介绍,只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他怎么会给她有一种旁观自己一生的错觉。
“承认自己平凡的最直接表现,就是学会了拐弯。
不再头破血流地撞南墙,不再心不死地见黄河,不再钻牛角尖。”
付有郝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变得像蜗牛一样坚韧而柔软,变得像钢珠一样刚强且圆滑。
噗通一声,潘越再也坚持不住,跌倒在地,呼呼大睡。
三位老师傅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潘越酿量不行,酿品还不错。
若是有机会,可以带着出来一起吃吃喝喝。
文秀之上前,把未婚夫拉起来,并向在坐的老师傅致歉。
三位摆摆手,也觉得喝得吃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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