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徐继续保持沉默,姜静行也不恼。
只是继续道:“你一个人,即便笼络了诸多朝臣,你也斗不过门生遍布的李相。
还有韩妃,她可没死呢,若是将来是你其他兄弟登基,你还能杀她吗,还有同是太后帮凶的李家人,你得罪的那些朝臣,这么多仇人,你斗得过吗?”
“一朝不慎,可就是万丈深渊。”
姜静行抛开君子的皮囊,露出野心家的本性。
她抵住怀中人的额头,唇畔嘴角加深道:“好好想想。
只要有我在,这些都不成问题。”
“你现在有的东西可不多,是拼死一搏,还是找个靠山。”
“我能帮你在三法司站稳脚跟,自然也能帮你坐稳龙椅。”
体会着与人肌肤相贴的触感,陆执徐心如擂鼓。
他缓缓闭上眼睛:“就像你当年帮陆奕炳坐稳皇位?”
此刻他脑中百转千回,今晚发生的事无疑带给他太多的震惊和不解,但不可否认的是,姜静行说的都是实话。
很快,冷静下来的陆执徐拉开二人的距离,睁眼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他坐在姜静行腿上,冷漠道:“你明明能置身事外,安心做你的靖国公,为何还要私下助我。”
即便眼前的一切都太过荒谬,陆执徐也很冷静:“就像你说的,我什么都没有,我能给你什么。”
闻言,姜静行松手,给怀中人转了个身,而陆执徐也不做无谓的挣扎。
她俊美的脸上露出疼惜,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收回手,又抱住他的腰身,“现在没有不重要,以后你什么都会有的,只要有我在。”
此话不可谓不嚣张,不过陆执徐并不怀疑这话的真假,毕竟给出承诺的人有这份实力。
大雍开国将军无数,可不论是能力年龄,还是在朝中权利和在军中的威望,姜静行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最重要的是,如今军中年轻一代的将领,几乎都是由她亲手提拔,即便是在地方领兵的总兵,也有不少她的旧部。
要不是武德帝为情所困,再加上她膝下只有一女,武德帝绝对容不下她。
在姜静行的注视下,陆执徐翻过桌上宣纸。
看着自己亲手写下的名字,他终于问出那个被他避而不谈的问题:“你今夜应当留宿宫中,为何会出宫?”
对此,姜静行实话实说:“我把你父皇打了一顿,他大约是觉得丢脸吧,就让我出来了。”
太过出人意料的答案,陆执徐闻言,不禁失语片刻。
“他做了什么,你竟舍得打他。”
这次换成姜静行沉默了,不解道:“为何不舍得?”
问完反应过来,又好笑道:“每次我说实话你都不信,明明我与你父皇清清白白,可你就是不信。”
姜静行抬手摩挲他的鬓角,眼中温柔变为冷漠:“若说有什么私情的话,那也是他单相思。”
听到这话,陆执徐猛地攥住脸上的手掌,突然笑了,笑的色如春花,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好一个单相思!
他也不去想是真是假,他现在心里只有最后一个疑问。
“那我呢,我是单相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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