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多留了个心眼,又怕好处落不到自己身上,于是称他们家逃荒时无意中得到了一小本手札,里头有许多前人留下来的古方,家里人不识字没当回事,是她鬼使神差地保存下来,后来慢慢琢磨出门道。
方向东和项敬城都曾经表示过想让她把手札拿出来,孙桃枝哪里肯,只说怕有人搜查到早就烧了,不过方子和具体的用法都记到了脑子里。
她的记性确实不错,当初无聊为了证明里的方子靠不靠谱还特意上网查过,自信不会把用药和配比搞错,不过她毕竟不懂医,没有对症下药这种功夫,前段时间项敬城情况更严重了便简单粗暴地加大了剂量,没成想非但没转好,反而加重了他的病症。
孙桃枝咽了下口水,面上不动声色地答“我再给您调整一下。”
项敬城拧眉“要是可以,你还是把方子写出来,我拿给相熟的医生一,总好过你个半吊子。”
孙桃枝做的香囊并不是简单的填塞药材,有些草药浸润过别的药汁,轻易分辨不出,若非如此,项敬城也不需要让她主动交出方子,大可以让别的医生琢磨出来。
“不行”
孙桃枝立刻反驳,“您也知道这手札来历不明,我是为了帮助您才拿出来的,不想冒风险。”
开玩笑,主动交出方子,那她还有什么立身之本吗
项敬城觑着她,没有戳穿她的奉承话。
不想冒风险,那她做的润颜霜又算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
孙桃枝咬住下唇,好半晌才沉下气道“香囊的作用毕竟有限,我把方子煎成汤药给您。”
营里会给结婚的战士举办简单的婚礼仪式,因为难得热闹,所以只要不铺张浪费,也不拘着人办喜宴。
路昉入伍多年,工资和补贴攒了不少,自然是想往好了办。
他还记得那天回来时老爷子说的话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断不能让谢芸锦这般出嫁。
虽然凤冠霞帔宝马金车做不到,但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他当然也不能委屈了自家媳妇儿。
于是大清早去了食堂找司务长,把一沓钱票递给他。
司务长掂量了一下,心里咋舌,开口道“如今可不提倡奢侈铺张那套啊,你小心被人抓住尾巴。”
路昉一脸从容地说了自己的打算“没摆几桌,我媳妇儿认生,只请一些关系近的,剩下的您拿去给食堂加餐,就当我俩给大家伙祝酒了。”
司务长这才笑起来,听他那句“我媳妇儿认生”
,又觉得牙酸,摇摇头道“成我们也跟着沾沾喜气”
从食堂打了饭回来,谢芸锦还在睡。
路昉自知昨晚闹得有些过了,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但今天他们得去民政局领证,还得买好多东西,不得不将人叫起来。
谢芸锦浑身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没骨头似的任对方帮自己换衣服,扯到酸痛处又娇气地哼哼两声,气不过地张口咬人。
可惜那人的胸膛邦邦硬,非但咬不疼,还咯到了自己的牙。
她感觉到男人的胸腔闷闷地震动几下,然后是他金石般的好听嗓音落在耳畔“乖,一会儿车上你再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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