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花羡鱼的心头就添了一层郁结,瘫软在床上喘了许久。
柳依依笑着将托盘放暖阁炕边的小杌子上,将自己的丫鬟也打发了出去,这才道:“你只管安心月子,一切有爷在呢。
对了,你不问问孩子?孩子长得可好了。
虽是姐儿,老太太一瞧就心疼得不得了。”
柳依依一面说,一面拿着调羹喂花羡鱼吃药。
“那大太太呢?”
花羡鱼又问,语气急了些,可见她更在意秦夫人的态度。
柳依依闻言怔了怔,后又强作欢喜般地道:“自然也是喜欢的。”
柳依依做得这般明显,花羡鱼那里还会不明白的,脸上现了黯然,心头再添郁郁,苦笑道:“你莫要哄我,我知道的,大太太一直都盼着长房能先得个哥儿。”
柳依依见上钩了,又笑道:“也罢,二太太和我喜欢就成。
你放心,我会照看好这孩子的。”
花羡鱼一听这话,就觉着有些不对,可也不以为意,以为是平日里柳依依和自己好,帮着照看的意思,便谢道:“这倒是不用,你自己身子也不好,平日里多来瞧瞧孩子就是了。”
柳依依一面喂花羡鱼吃药,一面又道:“都有丫头婆子呢,那里就累得着我了,再说孩子以后怎么都得叫我一声娘,我可不能只图受用的。”
花羡鱼立时便沉了脸,想要推开柳依依喂来的手,却发现身子太虚连这点劲儿都使不上了,竟推不开,便急道:“你在浑说什么,这可是我的孩子,凭你说上天去,也没有喊你做娘的道理。”
柳依依脸上还在笑,只是手上的却不管不顾了,花羡鱼不吃她也硬灌着吃,那怕让汤药洒了花羡鱼一身的。
“凭什么?就凭爷心疼的是我,爱惜的是我。”
柳依依道,“我连着没了两个孩子,又落下了这病,爷这才借了你的肚肠给我留个孩子的。”
这话对花羡鱼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让花羡鱼原就不甚好看的面色,越发难以见人了。
“不然以爷的性子,怎么会忽然对你上心了。”
柳依依再度重创了花羡鱼。
“不可能……”
可除了一味的摇头不愿去相信,花羡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反驳。
回想当年,她花羡鱼初见韩束,便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喜欢上了。
可韩束对她却一直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
后来为了嫁韩束,她寻死觅活的没少闹。
她知道,秦夫人瞧不上她这样品行的,也没那家姑娘像她这样没皮没脸的,上赶着倒贴的,让韩束落了面子,却不得不娶她为妻。
这些她都知道,也明白,可她顾不上了,就怕不能同韩束相守。
最后虽如愿嫁入将军府,可韩束对她花羡鱼还是那样,外人都说他待才柳依依好些。
就算如此,花羡鱼仍旧全心全意对韩束,她始终相信只要以真心而待,丈夫终有一日会对她回心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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