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玄鱼说的阿姆不是别人,正是花羡鱼的奶妈唐嬷嬷。
花羡鱼一听顿时急了,忙坐起身来要看珠儿的伤,“阿姆怎样了?你又怎样了?可伤着了?”
珠儿不敢多说,只一味避让,“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那里就伤得着我了。
只是阿姆一时怕是不能走动了。”
花羡鱼气得哭了,“她花如玉的手也太长了,我们家的事儿,就是三叔婆也不好说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也好意思管起堂兄家里的事儿来了。”
正说着,外间传来动静,“阿羡可起了?好些没?我来瞧她了。”
花玄鱼哼笑了声,悄声对花羡鱼道:“真是白天说不得人,夜里说不得鬼的。”
来人不是花如玉还有谁。
少时,花如玉就带着她的丫头秀莲进来了。
这花如玉模样长得好,再看她今日一身藕色的轻绡罗衫,项上一个鎏金累攒珠的金项圈,下头是碧纱的裙,整个人就如同薄雾笼花,好看得紧。
见花如玉来,花羡鱼心里再不乐意也要隐忍着低头,给花如玉见礼的,免得花如玉借着这茬又生出是非来。
花如玉伸手虚扶花羡鱼一把,让花玄鱼也不必多礼了,过来就坐花羡鱼床沿,道:“阿羡赶紧躺好,再被风扑着了,又要寻医问药,惊动上下的不得安生。”
不过是一夜的将养,花羡鱼的病也只去了四五分,身上多少还有不痛快的,加之夜里又做了那样的一个梦,着实耗费了花羡鱼不少精神,方才又哭过两眼红肿的,一时就显得萎靡不振了。
花羡鱼也懒得费神去听花如玉的虚情假意话里藏话,只是猛然瞥见扭着腰一摇三摆地过来站花如玉后头的秀莲,觉着这丫头似乎有些不同了。
只见秀莲脸上竟带了几分似方被雨露滋润过的艳媚之色,很是显得与别人不同。
花羡鱼不禁心里闪过疑惑。
转面又想,这秀莲比花如玉还要大上二三岁的,这般算来年纪也不小了,怕是也等不到花如玉出阁做陪嫁的那天了,只有打发出去配人一途的。
只是这秀莲一直是个心高的,虽是丫鬟,可跟着花如玉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娇惯得很,半个小姐的款儿,就这样被打发出去配了那些五大三粗的,怕是心有不甘。
花羡鱼便想起“那些曾经”
,在那里头的秀莲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花如玉哥哥花景贵的房里人了。
“曾经”
的花羡鱼也就罢了,如今的花羡鱼也算是识得人事风月了的,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这会子,花如玉见花羡鱼精神不振,珠儿亦是一副垂首恭肃敬听的小心样,心里比什么都受用,便端起了放床边的药碗,吹了一口,道:“药还是得趁热吃才好,不然凉了就无益了。
来,快喝了,我可是带了你爱吃的甜瓜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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