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中抱歉了一次又一次不该生吞活剥了他们。
可又继续将衣服做好凹槽,放在河道浅滩处,等待着下一批鱼虾落网。
结果不算很坏,我和肖读盛除了能吃饱,还将剩下的小鱼小虾放在铝锅中储藏起来,以备明天之需。
可能是因为终于饱食一点,他的面色稍稍恢复,我又将他肩膀伤口的龙牙草再换一遍。
夜晚,不知为何,天气温暖的很,微风习习。
我们闲聊几句,当然我说话的时候居多,他的应和很少。
本质上我也并没有讲到任何所谓有意义的事。
早晨醒来时,倒是发现自己居然依偎在肖读盛身边,而他也还睡着。
火堆不知何时熄灭,心想着,若是再有前日那样的狼群偷袭我们,怕早就葬身狼口了。
我站起时,因似乎是整晚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导致腰以下失去知觉向一侧摔倒。
心中惊叹自己又要受点小伤时,还闭着双眼的肖读盛在我摔倒的瞬间伸出手将我扶起。
我才知道,他应该早就醒了。
谢过之后走出自己用半粗的枯树干围成的圈子,环顾四周,惊呆到无法合上嘴……
眼见之处,皆春意盎然,脚下的枯草中长出嫩芽,山上的柏树、松树、杨柳,桦树也都像泡发过的海藻,蓬勃地生长起来。
枝头有鸟飞过,远处有山鹰盘旋,河流上的水蓼在水中肆意的摇曳。
我兴奋转身,想告诉肖读盛这一切。
他倒是不像我这样激动,只说了一句他看到了,便继续斜身躺在身后的树干上。
我再看他的样子,有些疲惫,像是整晚未合眼。
昨日白天还阴冷潮寒的,今日就完全变了模样。
这梦境的神奇之处我自是无法知晓,眼下即是万物又有了生机,那在林中山上采些草药也是容易得多。
上大学时选了西医临床专业,学校同时设置了中医学等多门与医学相关的选修课。
那时觉得中医神秘不可言说,所以老师口中的中草药也连带着染了奇异的色彩。
赶上无其他课,又正好遇了中医专业的老师上山或是到郊区野滩采草药。
我们对草药有浓厚兴趣的学生便在老师身后跟着,每次都浩浩荡荡的十几人同行,那时也将这种共同采草药的行动看成是夏日野炊什么的,单纯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