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本督性命的人太多了,家常便饭,这不是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
沈玹将断箭扔在地上,垂眼看着萧长宁,“方才遇险,你为何不躲?”
“来不及反应。”
萧长宁委屈道,“谁想到会生这种事。”
沈玹若有所思,然后给出了结论,“长公主太弱了。”
“”
心中好不容易泛起的一点感激,荡然无存。
萧长宁伏在案上欲哭无泪,端起凉茶痛饮两口,这才微微定神,“本宫不小心听到了东厂的秘密,可能会被灭口。”
“啊?!”
夏绿惊呼,后退一步跪下,哭道,“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要不,我们想法子逃出去吧!”
“逃?这里危机四伏,番子遍布,你我手无寸铁,能逃到哪里去?”
萧长宁叹道,“你别哭,让本宫冷静一会儿,好好想想。”
议事堂。
“厂督,既然计划被长宁长公主听见了,可否要另行商议?”
说话的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太监,语气温吞,颇有慈善之态,正是那位调制出了无色无味新毒一药的白虎役役长,姓吴名有福。
沈玹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不必。”
“您就这么相信她?”
方无镜转着指间的小刀,将锋利的刀刃当成铜镜,左右照看了一番容颜,方嬉笑道,“太后一定给她施了压,让她暗中取您性命,您就不怕她出卖您?毕竟,可没有哪位正常的公主心甘情愿嫁给咱们这样的人。”
“属下倒是明白提督大人的用意了。”
吴有福捻着指尖的淡绿色药丸,笑眯眯道,“若长公主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而毫无智谋,这样的人也不足为惧;若是长公主是个聪明人,当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境。”
说完,一只鸟雀飞扑而下,将吴有福的肩头当做栖息之地。
可不稍片刻,诡谲的事情生了:方才还在他肩头跳跃的雀儿忽的张开鸟喙,像是被扼住喉管般厉声尖鸣起来,扑棱着翅膀坠地,飘起数片干枯的羽毛。
落在地上的鸟儿爪子蜷曲,挣扎片刻,彻底咽了气。
自始至终,没有人多看这只死鸟一眼,仿佛对吴有福用毒的手段早已司空见惯。
沈玹不置可否,只按着腰间悬着的双刀道,“东厂整日打打杀杀的,已许久不曾有过乐趣了,养她在身边闹腾,也挺有意思。”
方无镜哈哈大笑,“厂督这是独孤求败,求到美人怀里去了!”
沈玹凉凉一瞥。
方无镜瞬间收敛笑意:“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取笑厂督!”
屋檐上的玳瑁猫下不来了,急得在屋顶抓挠,出‘喵喵’地叫声,引得沈玹豢养的那只大黑犬不停地狂吠。
“她的猫。”
沈玹眉头轻蹙,又很快松开,“你们几个,将猫送还给她。”
“好嘞!
抓捕之事,咱们东厂最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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