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每次想起来的时候就只记得她身上长长的头发,帆布鞋、马卡龙色的衣服,以及身上淡淡的柚子香气。
时隔了小半个月,梁沉景才再次回来得早了些。
不过回来也依然要写验尸报告和伤情评估。
他习惯性做事专注,效率很高。
一回家就去了书房。
直到快要将手上那份伤情评估写完后才抬眉看了眼旁边的古典欧式立钟。
快八点了。
男人手上拿着一杆黑色钢笔。
他的手皮肤冷白的,手指修长,骨指鲜明。
拿着钢笔时,皮肤的白与金属隐隐反光的黑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了眼立钟,随后收回视线,准备换下一份要整理的验尸报告。
只是将纸张抽出来放到桌面上的那一刻。
却忽然又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了别的什么事——
很安静。
过于安静了。
房间里除了他翻动纸页,以及钢笔不时触碰到实木桌子的声音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他以前喜欢这种安静,因为方便做事和思考。
但现在却觉得有些冷清。
现在才八点多。
那个女生没有在直播么?他记得对方说会播到八、九点。
又或者是这边离那边太远?
还是……对方搬走了?
男人皱了皱眉,暂时将报告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跟前段时间不同。
这几天下了雨,直到此时仍在下。
一打开阳台的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便迎面而来。
细细的雨声中夹杂着风吹过时雨大树叶的声音。
夜空黑暗,几乎看不到星星,连月亮也要很仔细的找,只剩下不远处那些楼房里的深深浅浅各色的光。
他停在阳台上,一开始只能听到雨声。
直到过了四、五秒,才终于能听到很小、很遥远的讲话声。
如果不是安静下来侧耳去认真分辨,真的很难抓住那道穿梭在雨声与风声中传递过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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