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母的额头已经凝血了,现在因为磕头伤口再次破了,再加上因为冷而变的灰白的脸,显得额头的殷红的更加的艳了。
此刻,哭哭啼啼的将张氏的行为告诉了朱嬷嬷。
朱嬷嬷就在那默默的停着,脸色未曾便过,待潘母说完,朱嬷嬷才轻轻的问了句,“那夫人想如何?夫人是想让我们老太太为您出面,惩治二夫人?”
“不,不。”
潘母连连摆手,“妾身妾身怎么敢如此想,只求老太太怜惜读书人不易,救下那些书本。”
听着潘母理所应当的话,朱嬷嬷轻笑了一声,“二夫人想要烧的东西,老太太拦下了,那不就是让二夫人没脸吗?潘夫人既然这么厌恶二夫人,留在安家作何?”
莫要忘了,潘母在安家能待着,是因为二夫人的缘由。
若是二夫人都不讨喜,那她娘家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毕竟是二夫人的娘家事,老太太不可能插手,若真看不下去了,要整治也得一块整治。
在外人看来,潘母吃安家的喝安家的,莫说没什么大委屈,就算真的受了委屈又如何,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要真的瞧不上二夫人的为人,你可以走啊,安家求你留下了吗?
潘母被朱嬷嬷讽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几次张嘴想辩驳又说不出话。
既然寄人篱下,便就该有受苦的自觉。
看潘母不吱声了,朱嬷嬷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老太太心善,只当夫人不曾来过。”
所以,二房该怎么样便怎么样。
老太太是不会责怪潘母为客不没有为客的自觉,也不会责怪二夫人发脾气的事。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潘母总也不好再留在这了,只能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得谢谢朱嬷嬷提点。
看着潘母离开后,朱嬷嬷交代下头的人,这几日二夫人过来都先拦着通报,不能像以前一样直接可以进门了。
老太太今个被闹的不轻,正气着二夫人。
别二夫人横冲直撞的惹了事,让下头的人跟着倒霉。
潘母面无表情的往回走,看着高高的墙头,很想撞上去。
从前潘父活着的时候,是个温柔的郎君,待潘母极好,潘母也算是十里八乡的体面人。
可是夫君早亡,她一个寡妇撑不起家,才带着孩子投奔这个大户人家的姑母跟前。
谁人知道,在这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如今连一个下人都敢最自己口出恶言了?
她想,要是她今日撞上去,就能同自己的丈夫团聚,以后也不会再受罪了,多好的事啊。
身子一步步的往墙边挪去,只是等着靠近的后,突然清醒过来,她儿子还在等着她,她不能就这么去了。
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乘着冷风一步步的朝二房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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