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墨的拐过几道弯,走到一个小帐篷前,他进入帐篷里,把吴剑男扔到草垫子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吴剑蜷缩着身体躺在草垫子上,他的头发蓬乱,半遮着他的脸,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此时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见他奶奶走到他身边蹲下,“孙儿,”
他奶奶说,“你怎么了?”
他呜咽着哭了。
他奶奶继续说:“我们吴家的男人没有孬种,孙子无论何时你都要坚强!”
他点头答应,浑身的痛楚感折磨着他,让他感觉犹如钢针在剜他的血肉,他睁开眼睛,他的奶奶并不在这里,他只是做了一个梦。
悲伤的歌声从帐篷外传过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门帘照射进帐篷里时,凄凉的影子孤单的映显在地面上。
他怕周婉儿,木萍的境遇比他更惨,他爬起来,可是刚一坐起来,他身体的热血就像是沸腾了一样涌向他的喉咙,他的嗓子眼发甜,口中溢出的血腥味冲入到他的鼻孔,让他觉得阵阵的恶心,他意识到他的伤并没有好,他盘坐在草垫子上,把双手搭在膝盖上,他运用内功,试图将体内翻涌的热血压下去,但是效果几乎微乎其微。
我要死了吗?我不想死!
他闭上眼睛,想使脑海中混乱的情绪稳定,但是他脑海中总会出现他奶奶的音容笑貌,以及他父亲那冷漠的面容。
他的思绪乱了,一股热血从他喉咙涌出来,他控制不住地又吐了一口鲜血。
他摇晃着身子躺下,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草垫子上。
“我心愿未了,我不想死,”
他继续想,“我想回去看望奶奶!”
他的奶奶是他最对不起的人,父亲的冷漠,奶奶的关怀,两者之间形成鲜明的反差,没有奶奶,他无法长大成人,没有奶奶,他不会有上一世的成就——地下拳王的称呼。
他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柴禾堆,“奶奶!”
他默默念叨。
他流下泪水,他体内翻涌的热血像是潮水一样往他喉咙里涌,他想起了那颗仙丹。
他从兜里掏出那颗仙丹,他身后墙壁上悬挂的那盏油灯,正在摇曳火苗,帐篷里忽明忽暗,四周的景物仿佛透露着无限凄凉,材禾堆显出的斑驳光影,像是刻意在回避着他,总是在材禾边缘闪过一抹忧伤的阴影后悄无声息的离开,那悬挂在墙壁上的灰网,像是心碎的舞者,它会随着从门帘中挤进来的冷风,忧伤地摇晃身姿,哀婉地转身,这时它身姿的倩影,就像是在空旷草原独自舞蹈的人。
——没有观众,没有掌声,只有一个忧愤,悲伤的人。
那颗仙丹在摇曳火影的晃耀下,也变得忽明忽暗,明亮时,仙丹周身是黑色的,光线暗淡时,仙丹隐没在黑暗里,他把仙丹送服到嘴里,然后再次坐起来,他把双手搭在膝盖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他丹田的真气开始乱窜,仿佛要撑破他的身体,他运用内功心法,调息这股真气,……最后仿佛进入化境,他的身子不再疼痛,热血不再在涌向他的喉咙,他的身子开始变得舒畅。
“小杂种!”
门帘子掀开,赤墨的就站在门口,他凶巴巴地盯着吴剑男,他眼角上那一颗黑痣,因此也变得通红了,仿佛充满了怒火。
“你装模作样做什么?出来干活!”
吴剑男睁开眼睛,看见赤墨的,他满脸笑嘻嘻,“赤墨的老兄,我这就随你出去干活!”
他说。
赤墨的呸地吐了一口黏痰,然后凶巴巴地盯着他,“谁是你的老兄,”
他吼,“老子是勇士,你算是什么?你只不过是王爷的奴隶,你有什么资格和老子称兄道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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